宋心愈走到女孩身边,小声地说:“那个,你能跟,跟我上,上趟楼,楼吗?”
女孩不明所以地看了眼时沐阳,时沐阳也一脸不解,女孩随即帮宋心愈搬着一个快递盒子,点头道:“好呀。”
女孩便跟着宋心愈往楼道里走,时沐阳看着俩人一前一后的背影,又看到女孩的背影,顿时乐了。
女孩跟着宋心愈上了八楼电梯,走进宋心愈的家,看到了她家的绿植,油画,木板,清新的装饰,一阵惊呼,“你家真好看啊,好小清新的森林风,你是画家吗?”
宋心愈不好意思地笑笑,打开柜子拿出一个浅绿色的围巾,又拿出一包卫生巾,微红着脸递给女孩,“那,那个,洗,洗手间在,在那边,你,你……”
不等宋心愈说完,女孩扭腰看到了镜子里白色裙子上的一片小血迹,眼睛瞪大了说:“来,来大姨妈了吗……”
刚才还在小区里步伐悠然地转了一圈……
好丢脸啊……
女孩进去洗手间换了卫生巾,用绿色围巾围在腰上,走出来感谢地说:“谢谢你啊,明天给你送回来。”
“不,不客气。”宋心愈半垂着头,红红的脸蛋儿上逐渐变得更红,“围,围巾,送,送你了。”
女孩眼睛一转,摇头说:“那可不行,一定要送回来的。”
时沐阳在车里等了一会儿,看到女孩围着绿色围巾回来的,了然地笑了笑。
女孩开门上车,惊喜地说:“哥,哥,她是画家诶,她家可好看了!”
时沐阳咂摸着反问:“画家么?”
女孩兴奋地点头。
时沐阳摸了摸兜里的两张画展票,推开车门道:“车里等着,一会儿送你回二叔家。”
宋心愈刚脱下运动服,穿着白色t恤,正要换家居衣服,门被敲响。
纳闷地过来看门,在猫眼里看到门外站着的是时沐阳,她脸瞬间又红了,推开个小门缝,伸出来个小脑袋。
时沐阳站在门口,歪头问她:“你是画画的啊?”
宋心愈点点头。
“巧了。”时沐阳掏出兜里的一张票,“正好我有一张画展票,送你了。”
宋心愈:“啊?”
时沐阳又道:“下周来接你。”
“啊。”宋心愈忙道:“我不,不去了,谢,谢谢。”
“不想和我一块儿去吗?”时沐阳问。
宋心愈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时沐阳按着宋心愈的脑袋,帮她把脑袋缩了回去,“我送你票,你还不让我去,这是什么道理?正好聊聊拆迁的事儿,我走了。”
关上门,留着宋心愈一脸茫然。
第7章
周六这天,宋心愈早晨四点多便醒了,醒也不是不再困的那种醒,而是醒了,又很困,心里藏着事儿,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睡,难受得直打哈欠。
五点多终于克服困意从床上坐起来,裹着被子,耷拉着眼皮对床头柜上的画展票发呆。
莱顿收藏在余生美术馆进行的“伦勃朗和他的时代”的藏品展,6月11日开展。
想去,想去的不得了……
但是,人一定很多……
完全能想象到她站在那里时的心慌,手足无措,担心会有陌生人和她说话,也担心她在别人眼里是异类,更担心和时沐阳一起去美术馆。
不敢去……
又想去……
啊……
人生好艰难。
宋心愈重重地摔在床上,仰躺着继续发呆睡不着,一边困得哈欠连连。
泪汪汪的困眼直流泪,一滴接一滴的顺着眼角滴落到枕头上,在枕头上画着花儿。
“啊——好困啊——”宋心愈崩溃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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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沐阳则一如既往,8点时还在睡大觉,两条大腿间夹骑着一个枕头,两手熊抱着个枕头,大概是梦到了什么,一脸的不方便描述的笑。
一通电话惊醒了春梦中的时沐阳,时沐阳气急败坏地接起电话,又在通话瞬间变得格外清醒,嗓音是如沐春风般的清朗,“您好,我是时沐阳。”
电话另一边是个真正温和的声音,“起床了吗?”中间夹杂着倒咖啡或是倒茶的声音。
时沐阳:“……”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睛好疼。
温和的声音继续道:“十点准时到,不然画展人就多了。”
“我又是今天早上四点才睡着。”时沐阳仰躺的跟只猫似的四肢朝天,痛苦地叫唤,“你是不是又要在画展里强制我买什么东西啊?我和胡松都是没有艺术细胞的人,你这还打着电话追着赶着我们去?你是不是又安了什么心啊?我们不是鸡啊——”
“我也不是黄鼠狼。”余塘押了一口清晨提神饮品笑着说:“我是看你和胡松现在正忙着拆迁,怕你们俩戾气太重,给你们熏陶熏陶艺术,平静平静心情。”
“你们搞艺术的人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