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贫困,再一闭关不通贸易,百姓更加困苦,揭竿而起指日可待,范赫是自毁家园。我猜他是见你当初神不知鬼不觉进了京城,害怕你也在他武威郡暗中布局,故而才有了这计策。”
湛凞挑眉叹道:“话虽如此,但指望百姓起义推翻范赫,万万行不通。范赫手下的大军也不是吃素的。当初晋末帝昏庸成那样,还不是用军队实行血腥手段,将百姓压得不敢反抗。”
闵仙柔宽慰道:“百姓闹一闹也许不能让范赫怎样,但是也能虚耗武威郡的粮草兵力,他可不比晋末时,好歹我爹拥有的是天下,东边没粮可以抢西边的,他武威郡巴掌大的地方,人口又少,到哪里去补充兵员粮食。再者,武威郡不是有一处临海吗?等那赵润玉练好兵,正好拿他试试手。”
“妙哉!”湛凞有点兴奋,又想想道:“只是现在暗卫出入困难,不能及时将范赫的消息传出,这有些难办。”
“我倒记起个棋子,这时正好派上用场。”闵仙柔神秘一笑,引得湛凞心中荡漾,作势就要温存。闵仙柔娇喘连连,左右躲闪道:“你再要胡闹,我可不说了。”在青天白日之下,在宫人都在外面的情况下,她可没有勇气和爱人亲热。
湛凞上下其手,却见她推脱的紧,也只能正襟衣裳,故意严肃道:“爱妃,说来听听。”
闵仙柔白了她一眼,俏声道:“你知道董姝韵有个相好的宫女吗?此人恰好来自武威郡。”她将这名宫女和董姝韵之间的私情向湛凞娓娓道来。
“董桦真是失心疯了,竟命人糟/蹋女儿为他董家谋划,简直无耻到了极致。这种人还想图谋我的江山,痴心妄想!好个董姝韵,竟敢私养禁/脔,暗通曲款。”湛凞的语气没有一丝责备,反而有点好奇,“你是想让那个宫女潜入武威郡替我们做事,再用董姝韵牵制她?”
闵仙柔摇头道:“我早命人调查过这宫女为人,心机浅显一派天真,能干什么?但若是董姝韵从旁协助,就不一样了。以董姝韵的心机和坚忍,隐藏在武威郡绰绰有余。”
湛凞认同道:“你说的不错,董姝韵这女人是不能小瞧,在大婚之夜,面对皇上,她还能和我讨价还价。而且明知我想除去她,仍然不动声色极力隐忍,却是个人才。不过你让董姝韵和昌福一同去武威郡,那后宫中的另两个女人该由谁来除去?万一董姝韵反水投了范赫,岂不是给范赫个绝大的把柄?她可是名义上的皇后啊。”
“除去那两妃自然还是要借董姝韵的手,不过现在还不到时机。等你真正掌控了豫平,剪除了董氏党羽,税改又成功后,那时方可出手。至于反水,你大可不必担心。让董姝韵出宫必定是要做个她身亡的假象,若她在别处抬出个皇后的身份,董家就首先不会承认。董平精明的很,女儿是一国之母,突然逃出皇宫,到了外臣的地盘,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难道他认了女儿,以便给你借口杀了他全家?范赫他也不敢,历代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可没听说挟着皇后起义争天下的。范赫要打着皇后的名义,不怕担了夺人妻的恶名?这不正好给了你起兵征伐的借口。”闵仙柔悠悠而谈,“董姝韵毕竟是董家长大,这点大局还是能看透的,皇后这个名头,对她和旁人都是祸害。真的要去投靠范赫,又如何博取信任?我曾许偌过董姝韵,她若肯乖乖听话,我放她出宫。她是颇有心计之人,我答应了她所求,她心里自然明白靠着谁才能保全性命。”
湛凞不解问:“为什么你老是会用些女子做事?以前有个柳玉陵,现在你又想用董姝韵,真是费解。”
闵仙柔淡然一笑,“女子的心思细腻缜密可要比男子强上百倍,且在世人眼中女子一向柔弱无能,男子怎会防备?如此最好行事。”
“那何必用董姝韵?这样的女子多了。”湛凞不以为然,闵仙柔却说:“机敏智慧的女子是很多,但是历经磨砺仍心坚如铁者却寥寥无几。柳玉陵与董姝韵表面看去都是软弱无依,不得不遵从家族安排的闺秀,实际却是替自己步步谋划,不肯受礼教约束的刚强女子。现成的人才放着不用,难道再让我去培养一些来?这要浪费多少银两和时日。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本该就是你我的职责。”
“我的仙仙就是不同凡响,连董姝韵都可以想着利用一番。”湛凞来了兴头,“今晚我去见见那两个——‘奸/妇/淫/妇’。”说罢自个先哈哈大笑起来。晚膳时,她用的有些匆匆,闵仙柔也不去管她,知道她是那种性子上来怎么也压不住的人。
那边延福宫也正温馨融洽着,董姝韵屏退了左右,只留着心爱之人替自己更衣梳发。铜镜中的女子依然明眸皓齿,可如今的脸上再也见不得以前的焦虑。想来真是神奇,那一日回家省亲竟受到如此的奇耻大辱,无处发泄后在湖边伤感难过时,这人就出现了,一双明亮单纯的眼睛,一块滋味平平的糕点就这样“收买”了自己。日后夜夜便衣出宫湖边幽会,心情一点点开朗,其实当时也没存着心思,只是觉得这人好相处,不用费心劳神,人生头一次这么轻松过活。这人也傻,相处了那么竟就没有怀疑过自己。要说真正有了进一步的关系,还要追溯了去年的八月十五,这人带了点桂花酒,自个也饮了些,没曾想就上了头,恍惚间就做了那羞人的事,原来唇齿相依竟是这世上最让人恐惧的事,不然自己的心怎么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