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个君子人物。昨日那事儿,老太太虽然没有责备一二,只是劝诫几句,可他心里却是不悦,这才专程来了寄堂轩处理此事。身为靖国公府的世子爷,竟然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他平素最是不喜那二房萧琮,便是因为他沉迷女色,骄奢淫逸,如今却未想到——儿子今日也被一个丫鬟迷得团团转。
这让萧晏泰如何忍得?
萧晏泰语气冰冷道:“你若还唤我一声父亲,就立刻将那丫鬟赶出府去,从此以后一刀两断。”
萧珩薄唇微抿,继而嘴角一翘,才眸色淡淡道:“父亲今日来,若是为得这事?”
“你只是什么态度?”萧晏泰面色铁青,道,“你身为国公府的世子,自要注重平时的行为举止,如今做出如此败坏品行的事情,难不成我这个当父亲的还教训不得?我过来是让你自己处理,若是你无法处理,那就由我这个父亲出面。咱们靖国公府留不得这般狐媚的丫鬟。”
萧珩眉头一敛,语气清冷道:“恕儿子难以从命。”
“你……”萧晏泰伸手指着萧珩,道,“逆子!你这是要气死我!”
这般的年纪,好端端的不成亲,非得跑去外头,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却不成家立业,而是同一个身份卑贱的丫鬟厮混,这像什么话!
萧珩素来同萧晏泰无话可说,眼下如此不对盘,一时也缄默不语,懒得搭理,只与萧晏泰一人破口怒骂,显然是气到极致。
偏生萧珩这副态度,越发令他恼怒。
阿皎不放心,只出了屋子来了内厅。瞧着这国公爷脸色这般骇人,一时也有些害怕,却仍是鼓起勇气进去,恭恭敬敬朝着萧晏泰行礼道:“奴婢见过国公爷。”
萧晏泰晓得这位便是儿子中意的丫鬟,遂往她身上瞧。
见着小姑娘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个子娇小玲珑,一看便是个乖巧讨人喜欢的姑娘。再看她这张脸,生得雪肤红唇,粉颈菱唇,的确是个容貌出挑的。只不过身为一个丫鬟,长得也太美了些。一时萧晏泰蹙起了眉,心道“儿子都二十六了,居然还被这么一个如此稚嫩的小姑娘迷了心窍,当真是糊涂。
萧珩低头看着她,小声道:“不是让你好生待在屋子里吗?怎么出来了?”他见她小脸比平日苍白一些,一时有些心疼。
阿皎心道:她这不是担心他吗?
这事儿不单单是世子爷一个人的责任,没理由让她躲起来由他护着自己。
萧晏泰对着阿皎道:“你来得正好,待会儿你去账房领点银子,收拾东西走人。我们靖国公府容不得像你这种没有规矩的下人。”
“父亲!”萧珩忍不住出声。
萧晏泰见他又要说什么,一个气恼,便抓起手边的天青色汝窑茶盏就砸了过去。
萧珩心中“咯噔”一下,而后迅速反应过来将身侧之人牢牢护在身后。
“啪——”的一声。
茶盏落在地上,直接摔成了碎片。
阿皎吓得小脸惨白,忙抬头去看面前护着她的人,却见世子爷额角出血,血迹蜿蜒而下,沿着眼角流淌下来。阿皎惊呼一声“世子爷”,这才急急从怀里拿出帕子替他擦血。
萧珩一张俊朗阴沉沉的,瞧着阿皎伸手替他来擦,只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子往外头走。
萧晏泰也未料会砸中儿子,顿时有些愣住,可瞧着萧珩转身就走,一时气得差点昏倒。
逆子!逆子!真是要气死他!萧晏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恼得额头突突直跳,说不出话来。
阿皎的腿比不上萧珩的,如今萧珩阔步往前走,她小跑着才能跟上她的步子。她瞧着他额头还在流血,顿时慌的手脚冰凉。
直到两人进了屋子,她才赶紧去打水为他清洗伤口。
她拧着巾子,让他坐下,轻轻替他擦拭,翕着唇小声问道:“世子爷,疼不疼?”都成这样了,肯定是疼的呀。可这国公爷也真是的,居然下这般狠手。阿皎替他治了血抹了药,之后才喃喃道,“这额角若是留疤了可就糟糕了。”
她晓得世子爷屋子里的药膏肯定是顶顶好的,却也还是担心,毕竟这是伤在脸上。
萧珩却是柔声问道:“可吓着了?”
阿皎放下手中的小瓷瓶,摇了摇头道:“没有,奴婢……奴婢只是担心世子爷。”
萧珩嘴角翘了翘,道:“不过一点小伤,有什么好担心的?若是留了疤也没关系,只要以后你不嫌弃就成。”
瞧这话说的,是有多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阿皎伸手摸着他的脸,心想:这么好看的脸,是不该留疤的。阿皎故意撅着嘴道:“奴婢喜欢世子爷的容貌,所以若是世子爷的脸上留疤了,奴婢可是会嫌弃的。”
萧珩握着她白嫩的小手咬了一口,道:“真是个小没良心,若不是我反应快,这疤痕眼下可是要落在你的脸上了。”萧珩看着她一张小脸腮凝新荔,肤如凝脂,这般梨花胜雪的容颜,若是留了疤,那才是真真可惜。加之她皮肤娇嫩,那茶盏砸到脸上,不单单是这点伤痕了。
说着,他一把勾着她纤细柳腰往自己的怀里带。
阿皎本就是心疼内疚,这般一说,越发是愧疚不已。她张开双臂搂着他的精瘦窄腰,小脸往他的身上蹭,像只软糯糯的小奶猫,小声说道:“是奴婢的错。”
萧珩捏着她腰侧的软肉,轻笑道:“认错倒是快。原本念着你身子不适,想着在这儿住上几日再走,眼下我实在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