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时紧张,翕了翕唇正欲说话,却听得世子爷开了口:“可会下棋?”
果真是要与她对弈呢。
阿皎晓得,倘若这会儿自己说不会,恐怕会扫了世子爷的兴。她刚来寄堂轩,若是眼下就惹得世子爷不开心了,以后估计也没好日子过。阿皎点了点头,道:“奴婢……略懂一二。”她的棋艺比之一般人自然要胜出许多,可世子爷哪里是一般人啊?六姑娘棋艺也算是出类拔萃的,在世子爷的面前也是不堪一击,更别说是她了。
萧珩嗯了一声,对着阿皎道:“落子吧。”
他不嫌弃,阿皎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阿皎执着手中冰凉的玉质白子,心道这世子爷屋子里每样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就连着棋盘棋子也是她摸过最好的。阿皎没有再多想,轻轻落子,白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令她忍不住弯了弯唇,使得原是紧绷的情绪也渐渐松懈了下来。
阿皎自问棋艺比不上世子爷,可也晓得尽力而为,挖空心思下好每一步。可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世子爷只守不攻,落子形势温和,对她好像刻意放水似的。如此一来,她便占了上风。她不敢吭声,不晓得这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心里头在想什么,只安安静静继续落子。
萧珩落子,语气随意的问道:“几岁了?”
阿皎没有想到世子爷会主动和她聊天儿,因为她晓得世子爷是个沉默寡言之人,譬如方才和六姑娘对弈的时候,也是一声不吭的。
阿皎答道:“快十四了。”
如今已是冬天,等过了年,她就十四了。在大齐,姑娘家十四岁就可以及笄嫁人了。只是这些事儿她倒是不敢奢望的,只盼着二十岁的时候能够出府。
听了阿皎的回答,萧珩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姑娘。见她生得一张巴掌大小的脸颊,肌肤粉嫩,眉眼乌浓,模样是说不出的明媚精致。面颊稚嫩,的确还小。
他二十五,可她却未满十四。
萧珩眸色一沉,觉得有些可笑。
萧珩又落一子,继续问道:“何时进的府?”
阿皎原先还以为世子爷是因为无聊随便问了一句,可眼下问着这么清楚,她便有些怀疑了。阿皎执着棋子看了面前的萧珩一眼,答道:“三年前……”她见世子爷目光直直看着自己,眸色黑得吓人,顿时想到了什么,一字一句道,“景和三年,十一月初七。”
景和三年,十一月初七。萧珩唇角一弯,没说话,只“啪嗒”一声落了子。
他是景和三年,十一月初六离开晏城的。
阿皎不晓得世子爷问这些做什么,可问了这两个问题之后,却见世子爷就一声不响,只继续与她对弈了。阿皎顿时松了一口气,生怕自己的回答令他不开心了。如今见他安安静静和她下棋,她也不用再担忧。可不得不说,世子爷的心情果真是阴晴不定,之前明明刻意让着她的,眼下问完话,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步步紧逼,一下子杀的她片甲不留。
丢盔弃甲,惨败。阿皎欲哭无泪。
她晓得自己会输,却没想到自己会输得这么惨。毕竟是小姑娘,输得这么惨,这会儿阿皎哪里敢抬头去看他啊?阿皎想着,之前世子爷和六姑娘对弈,至少还下了两刻钟,六姑娘还娇气嚷嚷着世子爷不留情面……眼下她和世子爷这盘棋,可是连一刻钟都不到啊。
这原是引以为傲的棋艺,让阿皎顿时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阿皎自愧棋艺不精,一时耳根子烫得厉害。萧珩则是像个没事人一般,姿态从容的将棋子放入棋篓中,丝毫不觉得对一个小姑娘下如此狠手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他看着小姑娘烧得通红的耳垂,小巧莹润的耳垂,红彤彤的,不过耳垂处却是干干净净,连耳坠都没有戴。萧珩的眸色突然柔了柔。
阿皎见世子爷似是在看她的耳朵,一时有些奇怪。而后才红着脸道:“奴婢棋艺不精,让世子爷笑话了。”
萧珩倒是没有半分嫌弃的意思,只淡淡收回目光。
阿皎不知世子爷心里头想什么,只觉得这会儿自己如坐针毡,待世子爷终于开了口让她退下的时候,阿皎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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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皎回了寄堂轩的下人房。
一进屋子便瞧见玲珑正满脸怒意。玲珑想说什么,可一旁的锦瑟却将她拉住,似是低声劝着。阿皎拧了拧眉,觉得这寄堂轩的日子恐怕正不好过。头一日就这般,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她虽然快十四了,却也在国公府待了足足三年,自然也不愚笨无知,府中的一些腌臜事,她也是听过不少的。
她一直记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锦瑟安抚着玲珑,却下意识的朝着阿皎看了一眼。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阿皎模样生得的确太好。虽然身上穿得是府中丫鬟一样的浅绿色小袄,可裸|露出来的肌肤却是欺霜赛雪,嫩如凝脂,胸前微微耸起,身段玲珑,足以想象里头是何等曼妙的春光。她不像玲珑这般沉不住气,可心里也有些担忧。世子爷是个不喜女色之人,今日她和玲珑去身边伺候,立马就被打发回来了,可偏偏这阿皎却在屋子里待了这么久。
六姑娘走后,屋里只余下她和世子爷二人,也不晓得两人做了些什么事。
之前国公夫人将她和玲珑调回来寄堂轩伺候世子爷的时候,她心里是说不出的欢喜,可她晓得国公夫人喜欢大方得体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