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我凑好啦!”扳手将手中的两张2丢在牌堆上,得意地比出胜利的手势。
在冰天雪地里玩抽鬼牌,是只有傻子才会做的事,而现在这三个人,大脑明显都没有什么损伤,所以,其余的人都很费解,但并没有试图去理解他们的意图。
把智商降低到别人的程度是很危险的事,这是常识。
因为扳手的清牌,手上还持有牌的就只剩下月樱和文昱两人,他们一个有一张,另一个是两张,而抽牌权,现在正在月樱身上,也就是说,这一次的抽牌,决定着胜负。
月樱用拇指摩挲着自己的黑桃5,盯着文昱,后者正用着威胁的目光瞪着月樱,仿佛是要吃了他一样。尽管原因只是妨碍月樱的判断,以免他抽到文昱手中的方块5而已。
不过这几局下来,月樱发现文昱这个方法其实并没有什么用——他太好懂了。
具体做法,就是像现在这样用手在文昱的两张牌划拉几下,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哪张牌是鬼牌了——这招屡试不爽,所以到目前为止,文昱都是输家。
来回几下,月樱已经确认目标,于是他便在文昱惊愕和不甘的眼神中,抽走了右边的牌,翻开一看,方块5。
“吾不服!”文昱晃着他手中的鬼牌,“为何总是吾输!你们肯定做了什么手脚!”
“并没有啊~”扳手擦着牌上的雪花,开始整理牌堆,“只是你并不擅长当演员而已。”
虽然有面罩的遮盖,但月樱还是能看出面罩下文昱的脸鼓了起来,似乎是在生气。他丢掉鬼牌,一语不发地开始倒立——这是输掉的小惩罚,本来说输掉的人需要贴条,不过现在没有这个条件,在雪地里玩太过的惩罚也不太好,于是最后就决定输家要倒立一分钟,这对三个人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心理上的惩罚大于**上。
只不过月樱和扳手都没输过,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已。
“下次吾一定要赢!”文昱咬着牙说。
“是是是。”扳手随口应付道。
静静飘落的雪花忽然开始盘旋,迎面打上月樱的脸。
起风了。
“看样子不能继续玩了啊。”扳手望着天说道,“风会把牌吹走的。”
“什么……!”
“而且你的同伴回来了。”月樱指着文昱的身后,眨着眼睛。
文昱一屁股坐在地上,回头,很不满地说:“沛浪,你为何这么快就回来?吾还未玩够!”
从山岭上下来的,名叫沛浪的男人苦笑着走了过来,他理着寸头,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脸上因为寒风的关系有着一道道红痕,粗大的眉毛下面是一双眯眯眼,看起来很憨厚的样子。
“文昱,一开始不是你叫我快点的吗,现在怎么怪起我来了?而且……玩?”沛浪玩味地摸着下巴。
“先别提此事,首领的意思呢?”文昱蹭的一声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
“你转移话题的意图太明显。”沛浪吸吸鼻子,对着月樱点点头,“首领说,要我们带你过去见他。”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有了一群领路人,一路上月樱等人惬意了很多。
就是时不时的有落单的亡灵过来袭击,略显得有些烦人而已,不过在文昱的箭矢之下,那些亡灵刚露头就被一箭射爆了颅骨,一点威胁都没有。
“为什么他要去把箭给捡回来?”文昱第五次跑出去找自己射出的箭时,月樱发出了这个疑问。
“嘛……因为我们的物资其实不是很够,所以要省着点用。”沛浪打量着月樱身上的装备,似乎很羡慕,“你们的装备真好。”
“还好?”
沛浪笑笑,继续前行。
夹杂着雪花的风阻挠着一行人的步伐,虽然戴着护目镜,但月樱依然感觉到冷气侵袭着自己的眼睛,而装备简陋的猎人们,却像是习惯了一样,在这雪风中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
“不愧是住在这里的家伙。”林明峰咬着牙,硬是挺直了背。
“够啦我们可不熟悉雪,留着体力干活。”扳手说。
“啊?干活?什么干活?”
扳手努嘴,“你以为他们现在是友军,等下还是友军?省点力气吧。”
“没错,不过我不希望会到那种地步。”沛浪哈哈笑着,“我们可不想惹你们。”
“哼,怕了?”林明峰虚张声势地说。
“你还不行,不过……”沛浪指着月樱,“我可不想和你对上啊。”
“吾倒是很想和你打上一场。”文昱跃跃欲试。
“最好别、最好别……”马洛斯先生有些头疼。
然后,一路无话。
风雪不会因为人的厌恶而停止,它侵袭着这世界的一切,试图让所有的东西都沉眠于此,直至化为一片雪白。
月樱的眼神已经有些恍惚了,虽然只是在雪地中走了不到5分钟,但雪白的世界很容易让人的精神涣散,其余的人都还好,他们要前行都要尽全力,基本没精力去观察这个雪白的世界。
所以,当那庞大的黑影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只有月樱第一时间发出了惊叹。
众人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那黑影,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座在风雪中,依然屹立不倒的堡垒,月樱试图看到堡垒的顶端,看到的只有山峰。
这座堡垒,竟然是在山体中硬生生地开凿出来的,城墙便是山脉、城体便是山体、岗哨便是山峰,那是石块和钢铁所筑成的巨人,端坐于冰天雪地中,静静地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