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殊路看着屠灭,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便是又叹了声气,看向了阎长老,阎长老亦是不知说什么好。
屠灭已是百来岁的人了,也许在那方面的需求并不高或者说已然没了,但身为一个男人,命根子被人切了,这可就不是受伤掉肉的问题了,这是一种耻辱,而且还是奇耻大辱。
魔君殊路与阎长老,你看我,我看你,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是什么也没说,最终还是屠灭先开了口。
也不知道是命根子被切了的原因,还是哭多了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我屠灭是第一个支持君上的人,君上要做魔君,我便率着整个家族支持君上,我屠家对君上之心,天地可鉴——我弟弟屠暴更是战死长安——我——我怎么就不战死长安呢?”
他的话有些语无伦次,说着说着就大哭了起来。
魔君殊路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向屠灭说道:“屠灭,我也知道冷先生这次做的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他这是只是有些过分了吗?我不过是喊了他一句小名,他有必要把我——”屠灭打断了魔君殊路的话,说到最后,却又是说不下去了。
阎长老道:“屠兄啊,你也真是的,知道他那人就那怪脾气,你还去——哎,当初在南疆神宫,你不都在嘛!”
屠灭道:“阎老弟,你的意思是怪我吗?君上——你说我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界上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魔君殊路看了阎长老一眼,示意他别再刺激屠灭,阎长老也不是有心要戳屠灭痛点,不过是屠灭现在对这些事过于敏感,所以才会如此,言多必失,他便不再说话。
“屠卿,如今人族未灭,不是寻死觅活的时候,冷卿这事,我向你保证,等灭了人族,我会为你讨回公道!”魔君殊路道。
屠灭却是摇了摇头,道:“君上,我也知道如今我族正是用人之际,但姓冷的如今并不赞同南下,他真的会听从君上的指示吗?那天,他不顾君上沾染污血,也要为难于属下,他真的有将君上放在眼里吗?”
阎长老道:“屠兄,冷先生虽然脾气怪了些,但他对我族的忠诚似乎并无问题吧?当初他在长安城一战,可是立了大功啊!”
屠灭道:“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他不赞同南下也就算了,在地宫那个墓室里,他甚至连君上的话,都没有听在耳里,你们不也看到了吗?”
接着,他的神情多了几分认真,向魔君殊路说道:“君上,我们如今确实是用人之际,但是如果他对我族有异心,留着,难道不是后患吗?”
魔君殊路看着屠灭,微微皱眉,似乎是在质疑屠灭的话,又似乎是在思考屠灭说的那种可能性。
屠灭说这些,完全是为了私仇,便是有些心虚,但话都说出来了,他不得不继续下去,便是抽泣了两下,掩饰了下虚意,向魔君殊路煞有其事地说道:“君上,谁不知道,我是第一个追随君上的人,姓冷的如今如此对我,他不等于在向君上叫板吗?也许他这次敢这么对我,就是在试探君上在族人心中的地位,如果他对我下如此毒手,君上都不惩罚他,便是证明君上怕了他,那么族人也会由些向着他,到时,他若要夺了君上的君位,不就易如反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