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辞。
想了想, 她又看向愁眉不展的杨新, “远城的案子……缉毒那边有消息了么?”
杨新一愣, 明显不太理解童言突然的话题转换, 片刻后回过神来才摇了摇头, “没,陈队说这个案子有些复杂,等他们调查完有关毒品案的东西会重新移交给我们。”
呵,表面活做得倒是好,童言冷笑,“就算要还,到时候也应该是移交给交通大队。”
“董队滥用职权的事情如果属实,这个案件的确应该交还给交通大队,”杨新颔首,却没有看出童言面上的不屑,“但缉毒队的人这么突然接收这个案件,对这中间的细节应该也不太清楚。”
“对了,”杨新说着,看向童言,“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就是想到了随便问问。”童言扬了扬下巴,“连栩这事儿,依你看该怎么办?”
她毕竟入职时间短,谨慎起见,还是要问问杨新的意见。
但她没想到的是,杨新虽然入职时间长,但也一直顺风顺水的,哪里经历过现在这样一团乱麻的场面。
只见杨新眉心越皱越紧,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倒是一旁观察两人半天的邓明凡踱步凑上前来,小心翼翼道,“这件事……其实不能从动机或者权限上做文章,因为这恰恰是纪委可以做文章的地方。”
童言和杨新同时看向他。
“如果想要帮连栩洗脱嫌疑,”邓明凡看没人打断他,音量放大了些,“只要找到能够反驳控诉的东西就行了。”
“比如说?”杨新双眸紧盯着邓明凡不放,甚至没有责怪他在一旁偷听多时的行径,就好像抓到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似的。
“比如说,”邓明凡咽了口口水,“如果纪委说他有收受贿赂泄露信息的可能,那么我们就出示连栩所有的经济来源来证明他的清白。”
“又或者,如果说连栩受到了威胁,我们就找出连栩最近的联络列表和所有社交软件的聊天记录。总而言之,要让对方对连栩的指控不成立,我们就能成功将连栩捞出来。”
他顿了顿,“用证据不足的理由。”
在邓明凡说出第一种可能的时候,童言就准确领会到他的意图。
的确,这是相对来说最好的方法。
对方想要给连栩定罪,就一定要找到连栩的犯罪动机和方式;而他们需要做的,就是不断给出反证明,只要让他的罪名不成立,连栩就可以出来。
最大程度上减少了风险和做无用功的可能。
但这只会让他们越来越被动,一个不慎,就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这种感觉,不得不说相当糟糕。
邓明凡细细打量着童言两人的表情,内心也有些忐忑。
这个方法不是他想到的,他只是借鉴了之前一个为高官辩护的律师的方法,正巧,当时那个案子的问卷他昨晚才刚刚看完。
他不知道这个方法的可行度是多少,但这个方法的确是由成功的先例。
但在这同时,作为提出这个方法的人,邓明凡比谁都清楚这个方法的缺点。
一旦陷入被动的境地,翻盘的可能性就会变得极其渺茫。
童言习惯性蹙了蹙眉,邓明凡心里一个咯噔,果然不行么?
不料下一秒,平缓的女声清晰地在耳边响起,“就这么办吧。”
这下不止邓明凡,连杨新都略带诧异地看向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童言从一个刚刚入职不久的新人,俨然已经变成了队里的主心骨,尤其在这种需要决策的地方,她的肯定显得尤为重要。
他们并不理解童言这次怎么会这么快松口,当然他们也不会知道童言内心的真实想法。
童言会松口,当然也是深思熟虑过后的结果。
陷入被动并不可怕,但只要他们能成功提供出能证明连栩清白的证据一次,当对方再次亮剑之时,她就能将隐藏在事件背后的黑手连根拔起。
如此短的时间之内,要提出新的罪证,其中的手脚之多自不必说,仓促间出手,对方一定也会留下新的痕迹。
不怕对方不出招,就怕对方就此放手。
只要做出了子虚乌有的东西,一定就会留下证据。
而这个证据,才是真正可以将连栩从这潭泥沼中解救出来的关键。
想着,童言看向邓明凡,“对方想要诬陷连栩,一定会从动机和方法上做手脚。我们先把连栩的通讯记录、社交软件的聊天记录,和银/行流水做一下排查。”
邓明凡会意,立马点头,“我这就去查。”
说完一溜烟就跑回了座位开始摆弄起电脑。
在队里,邓明凡和连栩每天在一起的时间是最长的,要说想要救出连栩的心情,他的迫切程度绝不会输于童言或杨新,做起事来也是精神百倍。
邓明凡走后,童言和杨新对视一眼。
杨新看了看办公室角落的摄像头,朝童言向门外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