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深伸手摁了暂停键,来回播放这一片段。张楚宁口唇间吐出的字眼,让他不禁挑眉,安安?!相比安作家三个字,还是挺熟悉的称呼。
他摁了快进键,小林递上一包晶片似的东西,道:“这是街灯的玻璃碎片,除去这一盏灯,这片区域的线路没有任何问题,就连相同线路的街灯,也完好无缺。”
方知深倒在桌子上,翻了翻碎片,没有规则安排的爆破,形成了大小不一的玻璃碎片,边角尖锐,捏着不伤人见血,若是受到冲击力——可就不好说。
小林又递上一包粉末似的东西:“这是后来打算驱车离开的时候,发现这些碎片已经成了粉末。”
恰好这时,屏幕中的烟雾散去,一个风神俊朗的男人急忙地走进刚刚张楚宁拐进的巷子里。
方知深眼睛眯起:“这是谁?”
小林看了一眼,快速地说道:“这是池城南警官,负责调查张楚宁遇袭案件。”
方知深沉默了一下:“现在还没有结案吗?”
“暂时没有。”小林又道:“警方好像通过张楚宁遇袭案件挖出六年前的事。”
方知深的眼里全是危险的阴鸷:“是吗?”
第20章第二十章
我有点放心不下肖欢,走向她的房间,发现房门被她从里面反锁,正要敲门。
花梨恰好洗完澡出来,她披着象牙白的衣袍,质地上乘,轻薄如风烟,走动间有暗香飞盈。袖口衣襟下摆都用金线绣芙蓉莲瓣,绣工精巧针脚匀整,典雅而华贵。
“你对她做了些什么?”
“喔?”花梨微微侧头,看向那扇紧闭的门,语笑嫣然:“不小心看到了她的未来,便给了些忠告,现在看来已经受到了打击。”
“……”那就是承认咯,呵呵。
我扯她的衣服,如遛狗般将她拖走。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捍卫的底线,亲人爱人友人,哪怕触及一点,都无法容忍。
虽然我不及花梨,甚至刚刚还被她抗拒在浴室门外无法进入——那又怎样,肖欢是我的好朋友,她被欺负了,自然要还回来。
花梨淡定无比:“你要把我赶出去?”
我假笑:“如你所见。”
她伸手扣住门框,摸出柳絮的生死签:“你就不怕——”
我直接抽过来,撕碎,丢到她的脸上:“仔细地想了一下,花梨公爵大人还是秉公执法一点比较好,毕竟我也很想知道调查的结果。”
花梨慌,却犹自镇定:“那也行——”
“走好,不送。”我伸手掰开她的五指。
她岿然不动,仍然不肯低下自己戴着贵族血统与荣耀的皇冠,嘴犟:“你别后悔。”
我讥笑:“我最后悔的就是让你踏进这扇门。”刚开始看到柳絮的生死签我是有点儿慌,蠢到自乱阵脚把祸害往家里恭敬地送。
冷静下来之后,重新思考一遍,当时的花梨简直就像一位逃难的公主,勉强披着自己的凤袍。
“出去。”
花梨轻巧地钻进来:“我不。”
我扬眉:“你费尽心思地来到这里,一定不想前功尽弃。最好给我听话一点,人类世界的规则可不比那里简单。”
她从一开始就精心布局,故意用柳絮生死签的讯号吸引我,趁我惊慌失措的时候趁虚而入。
花梨不乱于心,眼眸深处有些异样:“有话好说。”
“我跟你无话可说。”我冷下脸:“出去。”
“行了。”她举手投降。
咄咄咄——
肖欢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里边传来:“谁啊?”
“我。”声若细丝。
肖欢用纸巾擦了擦鼻涕,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忍不住提高声音:“谁啊?”
花梨淡然地站在门口,这房子一共住了三个人,摆明知道是谁却故意而为。算了,谁叫她现在寄人篱下呢。
门开了一条缝隙,露出肖欢明亮的眼睛,脸色不爽地看着花梨,摆起了架子:“我当是谁,原来您啊——”
嘭——
肖欢干脆利索地关上了门:“我要睡觉了。”
淡然的花梨再次耐心地伸手敲敲门,她清了清嗓子:“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一下——”
竖起耳朵倾听的肖欢有些为难,不知道她吊人胃口的事情到底是什么,耐不住好奇心终是打开了门:“老娘我很忙,有什么事快说。”
“关于刚刚的事,我很抱歉。”花梨低眉顺眼,十分从容。
肖欢掏耳朵,她有没有听错?刚刚傲慢得不行的人居然弯腰低头认错?
“什么事儿?我忘了。”
花梨忽然正色:“我从来不养小猫,也没有后花园。”她微微鞠躬:“抱歉。”
虽然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肖欢已经造作得炸裂:“肩膀疼。”
捏肩膀。
“腿疼。”
捶腿。
肖欢慢条斯理地拎起衣服:“缺个人,帮我捏腰捶背。”
风水轮流转,莫欺少年穷。
肖欢喜滋滋地趴在浴缸沿,花梨按摩的手法让她舒服得直哼哼,推、按、捏、揉每一根手指落点都恰到好处。
她有点不明白,刚刚那会还冷傲孤高的人,怎么这会变得如此顺从和善,还跟她道歉来着。
为防其中有诈,她偷偷地侧头,去看花梨的脸色,没有一丝怒气和不耐烦。
花梨忽然抬头,对上她的视线。肖欢急忙收回眼神,只觉得她幽静的眼眸如一泊清澈透亮的泉水,晃着神秘实如水草的影子。
肖欢将脸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