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是侄子刘春良,马上笑起来,说,“春良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往院里领侄子的时候,刘素蓉又探头往门外看了一眼,果然看到田芬芳刚走出去没多远,于是,不等侄子去仓房把包袱放下,她便笑着问道,“春良,你看见刚才从咱家出去那姑娘了么?”
提起田芬芳,刘春良黑黑的脸上一红,没好意思说话,他先把包袱放下,说,“老姑,这是新小米,我给你拿过来了。”
看到侄子憨实的样子,刘素蓉忍不住笑,捶了他的肩膀一下,说道,“看来是相中了?实话告诉你把,这就是你哥前两天托我打听的那个姑娘,田芬芳!”
“啊?”一听说这是自己此番来相亲的对象,刘春良的脸更红的不行,一时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看到这情形,刘素蓉很满意,很高兴,她之前还怕侄子嫌弃芬芳长得不好,不同意,想着给他做做工作,没想到他倒是一眼相中了。
不过也不奇怪,就连刘素蓉都发现了,田芬芳最近变化特别大,皮肤白了不说,好像也苗条了不少,本来就长得不错的五官,因为变白了,现在显得更加突出。
虽然比不上田玉茹那么娇滴滴的有女人味,但是田芬芳现在也不比田玉茹差多少。
侄子能相中她,那也很正常的。
现在就看田芬芳能不能和刘春良对上眼神了。
又把侄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刘素蓉觉得他哪儿都不赖,长得也挺精神,就是有点少言寡语,外加黑了点。
但田芬芳以前也黑啊,她应该不会嫌弃别人黑吧。
刘素蓉心里不是特别有底的想。
等进了屋,刘春良又跟田大宇问了好,姑侄两个中午喝了点小酒,吃了点饭菜之后,刘春良就被安置到了厢房,也就是前两天孙天成住的那间屋子里去休息了。
看到刘春良去了厢房,田大宇才问起媳妇,“春良咋突然来了呢?”
“哦,我都忘了跟你说,他是来相亲的,明天媒人就过来。”刘素蓉一边刷碗,一边跟丈夫说着话。
闻言,田大宇有几分惊讶,他说,“相亲?跟咱村的姑娘?谁啊?”
“你猜猜。”刘素蓉今天心情好,嘴角都挂着笑。
“那我上哪儿猜去,村里的大姑娘这么多!还有两个小寡妇!”
田大宇躺回到炕上翘着二郎腿,咬着笤帚糜子剔牙。
一听男人又不说正经的,刘素蓉从锅里撩起一瓢水向田大宇泼过去,激得他从炕上跳下了地。
“你这个娘们,想吓死我啊!”
田大宇发现不是开水之后,松了口气,忍不住对着媳妇立了眉毛。
一看丈夫出言不逊,刘素蓉立即插着腰,一手还拿着水瓢,作势要泼。
看水瓢里的水还在冒热气,田大宇赶紧求饶,“服了,媳妇,我服了,我错了,你快告诉我吧。到底是谁啊?”
“就刚才来过咱们家的。”
刘素蓉没直接说,绕了个弯子。
“刚才来咱们家?”
田大宇眯着眼睛想了半天,最后一拍大腿说,“田芬芳?!”
“哎呀,你小点声,生怕别人听不到是怎么的?!”
刘素蓉白了丈夫一眼,然后说,“你觉得怎么样?他俩般配不?”
让她没想到的事,田大宇听了,摇头如拨浪鼓。
意外于丈夫的回答,刘素蓉道,“怎么的?你觉得谁配不上谁啊?这两孩子家境差不多,都是没了父母爹娘,而且人品也都不错,凑成一对不是正好!”
“媳妇儿啊,不是我说你哈,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田大宇故作高深,让刘素蓉很不习惯,催他道,“行了,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儿,赶紧说!”
“孙老师在咱们家住了这些日子,你就啥都没看出来?”
听丈夫突然提起孙天成,刘素蓉感觉到莫名其妙,这事儿和孙老师有什么关系?
“看出什么来?”
“你记得有一天孙老师回家特别晚,然后半夜又跑出去一次,他去哪儿了么?你知道,他有一天借咱家驴车,跟谁出去,去哪儿了不?你知道他这两天每天起大早,去干啥了不?”
田大宇连番发问,都把刘素蓉弄懵了。
她摇了摇头,紧接着又说,“我当然不知道了,我没事儿总盯着人家孙老师干啥,我闲得没事儿干啊,也就是你,挺大个老爷们,天天就爱关心这些没用的,扯淡的。”
被媳妇一骂,田大宇很不服气,一赌气,他躺回炕上,不说话了。
见丈夫不吱声了,刘素蓉也懒得问了,一边干活一边嘀咕,“爱说不说,不说拉倒,好像谁爱听似的。”
隔着一个小山墙的田大宇听见了,晃了晃翘着的脚,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不听拉倒,到时候别后悔就行,就你侄子那个实心眼子,哼哼~”
深知田大宇的脾气,刘素蓉也懒得搭理他,狗嘴里吐不出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