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乐的已经找不到北:“早知道这样你便许了,我早就下了大狱。也不枉糟了这一遭罪了!呵呵”
顾少爷狠瞪他一眼道:“你在胡说!我俩分两路走,你回家去,将人清点了。愿意留下的你便遣送了。你舍不得的便带了。”又从衣服里拿出一叠银票道:“银票你拿去给人分了,万不可泄露了风声!我处理了家里的事情,便同你汇合。”
穆鲲抱着不肯撒手:“我一刻也不想同你分开!”顾少爷叹口气道:“也好,你跟进来吧,我打点完家里的事情便同你走,郑炳宽这几日不敢对你动手并不代表以后就有安生的日子过。但你也要向张大帅说明,就说是这件事情堵了心,出去散散。”
穆鲲点头:“都听你的!”
尾声
顾少爷到家之后,才发觉家里已经知道了他在警局的一番说辞。下人都在议论纷纷,管家道:“二少爷可回来了,夫人哭了一气,在香楼里等着少爷。”穆鲲大咧咧的坐在厅堂里,顾庆坤看见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顾清瀚轻轻一叹,转身去了香楼。
香楼是供牌位的地方,顾少爷到了门口,看见顾夫人正跪在里面哭泣,于是扣了扣门走了进去:“娘。”
顾夫人道:“你还叫我作甚么!我也不是你亲生的母亲。可虽然我不是你亲生的,但是我自谓从未有待你不好过。我知你心中总不能原谅我将你生母休出许人的事情,可是当时我有什么办法?若不如此我拿什么养大你们兄弟。可是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你竟然甘心作践自己去给那土匪做小官相公,那同外面的窑|姐儿有什么分别?你让外人如何看我顾家!你爹的牌位在这里,你好好看看,同你爹说,你让我死了拿什么脸面去见顾家的祖宗!”
顾夫人哭诉着,都一字不落的被那顾家少奶奶叶雯秀听了个满贯。她也在下人口中得知今日顾少爷在公堂为了替穆警长作证而说了两人关系的事情,将那前因后果一联系心中才明白,原来那日穆警长到父亲的皮货铺闹事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顾少爷。心中一喜。他这小叔子如此一来恐是在没有脸面出来做事。顾家的钱财都是她这一房的了。
于是看见顾少爷回家。便偷偷跟到香楼里听个究竟。这时才知道原顾清瀚真不是婆婆亲生子,心中越发的雀跃,如此一来,这小叔子恐在家里更加没有地位了。
顾少爷听养母哭诉完道:“母亲不要为了我伤心,我同顾家本就是没有缘分。害顾家蒙羞是我不对。所以特地向母亲辞行。”
顾夫人听他一说慌忙道:“你要去哪?”
顾少爷道:“天下那么大,总有个我能落脚的地方。感谢母亲养我一回,我不能在身边尽孝了。”说罢,弯身跪下,对那妇人重重一拜。
顾夫人哭道:“你胡说什么!我虽是怪你,但也不是赶你。你身单力薄的要去哪里!”
顾清瀚道:“我并非一个人走,母亲不需挂念。此事我也未同他人商议,只同母亲告别了。”
顾夫人道:“莫不是要同那个警长走!你个糊涂的孩子!那大官养戏子哪个是真情实意的!他现在对你好,难道一生也对你好!”
顾清瀚道:“母亲错看我了,我同他在一起,也不是受他养着,我也是男子,也有本事养活自己。离开顾家也是我的心愿。我亲生母亲被休我原于顾家该是有仇的,但是又是您将我养大,顾家对我又是有恩的。恩仇相泯,顾家需要我支撑,我也本打算此生都为顾家而生活,只是现在大嫂在生意上也能独挡一面,我便也放心了。母亲说穆鲲,这是我的选择。我不求母亲原谅我,只是我同穆鲲一起生活会比我在顾家生活愉快的多。再者,我同穆鲲的事情已经在胶南传开,我们只有一走了之。望母亲成全!”
顾夫人闭上眼睛:“这一生我都是欠你的,欠你母亲的。我总想补偿你,却欠的越来越多,我想看着你成家生子,这样我总对得起你母亲些,谁知道你要走这样的路。”
顾清瀚道:“母亲不欠我的,也不欠我娘的。是我心胸狭隘,忘不掉过去的事情。但是母亲宽心,生养恩并重。走到哪里您也是我的娘亲,哥哥也总是我的亲哥哥。我也是顾家的孩子。”
正说着,顾庆坤走了进来,原是他出来看见妻子在香楼门口偷听,于是走近想责问她,竟是听到了这番话语。于是急切的问:“你真要为个土匪一走了之?难道不是你为了救那个土匪编造的?”
顾清瀚摇头:“哥哥,我心意已决,我愿同穆鲲离开。只是母亲这里我孝顺不得了,以后家里家外全靠你,你以后做事情要果断些,遇事情多同管家商量。”顿了顿又道:“莫轻信他人言,多想想别受了骗……”
兄弟这会相互搀扶着,言语都哽咽了。顾庆坤扶着额头哭道:“你我自小一起长大,你说走便要走了。”
顾少爷道:“哥哥,天下无不散宴席。你同母亲嫂嫂保重!”
顾少奶奶见提到了自己,也露出脑袋,憋红了眼睛道:“叔叔哪里这样急?多住些日子再走也来得及。”
顾清瀚摇头:“郑县长这口恶气不出,恐会不利。我同穆鲲走了之后,母亲再放出口风就是,说我同穆鲲远走高飞了也好,说我身染恶疾暴病而亡了也好。总之只有这样,郑炳宽才不会将对我的仇恨转到顾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