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你从哪里弄的?”
穆鲲笑笑:“大牢里每天都有死了没主的。不碍事的。门外是那个副官守着,他没那些花花肠子,只要人不出去就没事。”
顾清瀚嘴唇抖了几抖:“你半夜去搬尸体了?”
穆鲲叹口气道:“只这个办法最好了,烧了他,烧到没有了皮肉只剩骨头,哪个还认得?”
顾清瀚瞧着那麻袋似乎要立刻打开,林日照更是吓得嘴唇发白:“对鬼神不敬是要遭报应的!”
穆鲲哈哈大笑:“这么拼命就是为了让你不做鬼神,你却怕他?好了,你躺倒那个洞里去,我把这个人烧了没人样在烧了屋子。”
顾清瀚这回半分睡衣都没有,格外的清醒,他闻了一下问:“那尸体上你撒了酒了?”
穆鲲点头:“撒了。那时做强盗的时候,要灭口都是烧了的,用的都是这种老酒,一点就着,全烧了也不过是几刻钟的功夫。”
顾清瀚点头:“我们要烧了他,却不让草房子着火,等到明天假装引着了房子,这样最安全。”
穆鲲说也好,就要划洋火点人,顾少爷摇摇头:“把人搬到那个土坑里烧,不会被发现!”
穆鲲点头,一把扛起那大麻袋,扔到坑里面,划了火下去。呼的就着了,还好只是隔着土,那火光并不十分显眼,也无法往上攀升。只是草屋里会冒烟,顾少爷死死的把窗子门都关好。洞穴是往里扣挖的,烟火攀升的不是很旺,但是烧焦的肉皮味道却是很浓郁。顾少爷被熏得脸色绯红。穆鲲小声道:“没事,那个姓赵的转不过这样的心眼。老子派人已经将他灌得迷糊。你只管放心的做。”
烧了一会,顾少爷说灭火,穆鲲就把白日里挖出来的土扑上去,待凉透了定情一看,人已经烧的面目全非,皮肉随尚在但也惨不忍睹。顾少爷不敢看,站在几米之外,低低的念叨:“这次借用仁兄的身体迫不得已,这次之后定将仁兄风光大葬。”穆鲲从床上撤了一片大床单跳下坑去,把那尸体包牢了,抱出来。
林日照在一边看得牙齿打颤,看见穆鲲往床边上走,吓得也顾不得腿伤了,一下子滚下来。
穆鲲把那烧焦的尸体放在床上,焦臭的味道散发出来。顾少爷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穆鲲做完这些,又跳下洞里,用铁锹铲了几铲,将那些火烧的痕迹都擦没了。
顾少爷又问:“若是将他放在下面,能撑多久?”
穆鲲在底下的声音含糊不清:“你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明一早山上就安排下人挖他出去!”
外面鸡叫头便了,穆鲲爬出来:“嘿小子,下去吧!”
林日照脸白的像一张纸一样:“你让我去那烧死人的地方?”
穆鲲擦擦汗:“废话!不是你下去难道是老子下去?”
林日照脑袋摇的同拨浪鼓一般:“我死也不去!”
顾清瀚望了那坑一眼:“里面已经被穆警长弄干净了,你下去不会有事的!”
林日照仍然摇头:“我不去,若是在那里面不消那个老头动手,我自己就给吓死了。”
顾少爷叹口气:“我陪你便是了!”
穆鲲顿时瞪大眼:“你陪他做什么?那坑顶多放一个。”
顾清瀚看看屋子:“我在屋子里。”
穆鲲更急:“屋子一会就他娘的给点了!你找死是不是!好啊,那老子也跟着你,一起点了死了也痛快些!”
林日照听见他俩人吵,心里一疼,想不得那个土匪能做到这一步,自然都不是为了他,他一言不发的跳到那坑里,左边还有很大的空隙,自然也没有被点燃过,他爬过去,在里面闷声说:“清瀚,你同他出去吧,我没事的。”
穆鲲冷笑:“我做到这步,原来都是救了让我驼碑的人!”
顾清瀚明白他的隐喻,转头看他:“你……”却不知道要怎么指责,是他求穆鲲救林日照的,若没有穆鲲,林日照是在劫难逃,穆鲲瞧他眼前慢慢的红了,顿时心疼的软了口气:“好了好了,我胡说的。快掩了他,咱们出去。”
穆鲲四处看了,扯过个半人高的花瓶倒着摁在里面,又在上面铺了许多碎石头,压了土,将床仍是掩盖住。
顾清瀚瞧他忙着,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又见他寻了根麻杆,用火点了,那麻杆被点着了也不见名火,只是缓缓的被燃着。这样长一根,若是全燃了大约要半个时辰。把那麻杆插在木头桌子上,又将木头桌子上撒了老酒。若是见了火,呼的就燃起来。穆鲲那人看着粗犷,实际也是极细心的。叫人给那两尊门神都送了酒了,故闻不见大的酒气。都安排妥当了。穆鲲抓了顾少爷的手,俩人从夜色中慢慢走出屋子,一出来,才看见外面已经半亮,那副官困得迷迷糊糊,恍惚看见两个人,醒了醒精神:“穆警长顾少爷待到这个时候要出去?”
穆鲲本想说老子就这时候回去你管的着么,有被顾少爷抢白:“劝了他半夜,也算是痛改前非了。毕竟他是县长的侄子,今日恼他还不定哪日又喜欢他重用他。自然马虎不得。”
赵副官为人很老实,自然也猜不到里面的利害,点头称是:“难怪你俩这么上心。”
言语里面五分戏谑五分讽刺,那俩人心虚,也顾不上争辩,匆匆的走了。这回鸡叫二遍,顾少爷心里担忧着了火就被扑灭,特意叮嘱了穆鲲,多喊些时候,不必着急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