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之后,我觉得他一直都痛苦着,他并不开心。”
阿木朝胖太一路跌爬过去,仍赶不上它。
起身飞跃前,浣熊回头冷冷道,“要守护的人已经不在了,胖太要离开了。再见。”语毕随后化作一缕白光,消失在空中。
阿木瘫在地上,在雨水里淋得瑟瑟发抖。模糊的,她摸索着眼前的纱布,那里被重新缠上不久。她感应得到昏暗的光线。有人给她植入了一只眼睛。
心中有种莫名的骇怕一股股地往上涌,阿木又急匆匆地跑回竹屋。
胖太一定是脑袋坏了,胡说八道的。
时间不清楚过了多久,始终没有人推开门,进屋叫她吃东西。阿木反复在心底念着,鼬,赶快回来,不要让我等太久啊…
时间从未像此时这样熬人。记忆一点一点啃噬着她。
“如果我死掉了,某人会不会很解脱很开心呐?”
他说,“不会。”
“那会不会哭啊?”
他说,“不会。”
曾经的温暖在一瞬间轰然破碎。
原来如此。
已经死去了的人,死后如何去难过呢?原来是他早已决定离开这个世界。他早知道会比自己先离开啊。
..
竹林里每一声蝉鸣都带着阵阵冷风,偶尔会下雷阵雨。
这世间有人老去,有人新生,亦有人生不如死。
..
鼬离开的前一夜,给阿木植了写轮眼。今天的月圆之夜,她蜕变之时到来了。
重重的困乏袭上,阿木陷入无边无际的昏迷。月光一点一滴映在身上,她匐在地上缩成一团,痛苦地抽搐。她从头到脚每一条脉络都有银蓝色的光,飞速地流动,时暗时亮。
似有熊熊烈焰将她灼烧,一波一波的痛感,海浪般一bō_bō袭来。浑身上下被冷汗浸透,想挣脱而无能为力。
那痛楚烧得她想剥去身上的皮,仿佛被丢进了腐蚀性剧烈的液体里,从内到外,没一寸安生。
她本能地喊 鼬 …鼬…
这样的情境中,混沌的意识里,想起,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真真是被万蚁噬心般的痛苦。
..
第一缕日光,从窗棂透进来,阿木吃力地爬起身,她揉了揉右眼,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人无法适应。
从最细微的虫鸣,到远处鸟儿的脉搏跳动,她全都听得见,全部可以感应得到。她略微用力尝试控制查克拉,它们从未像此刻这么让人掌握自如。
仿佛创世神开天辟地,她觉得天地万物顿时分明了起来。
这是一种重生的感觉。
写轮眼瞳力的作用下,阿木终于得以熬过蜕变的劫难。
而蜕下了一层层纱布,阿木看着屋中的摆设,陌生又熟悉。鼬常坐着位置还放着一本书,未合上。旁边一杯茶,茶叶沉在杯底,浮着灰。好像小屋的主人只是暂时离开,很快就会回来。
最后一次仔细地看他是什么时候呢。仍然可以清晰地想起他淡淡的眉眼,他在静默地月光下,静静看书时的侧颜。
远处,竹林的烟霞起伏成一波盈盈绿绿的海浪。
阿木的眼中所见并不是很清晰,远处的景色只能望见大致轮廓。似蒙了一层纱,许多稍远的物体看不真切。
原来这才是鼬眼中所看到的..视力已经退化到如此,却从未见他表现出来。
脑子慢吞吞转一圈。不愿相信的事实生生地告诉她,宇智波鼬死了。他的时间,永远定格在了二十一岁的夏天。
………
从前他让自己背诵的咒语和密术,如今变身之后,阿木已经能自如的运用。她的身形外貌彻底的变化后,无人再认得她。
鼬留给阿木的,是她可以任意妄为地选择过的下半生。她可以去看尽所有的风景,走遍这世界任何一个角落。他给了她一切。那一切里却,唯独没有他。
……
竹林里,有与他的一切,让阿木依赖着不舍得离开一步。可是这一切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鼬,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每当夜里,深深的绝望,啃噬着人心。
常常一整夜看着门口发愣。
明明是内心善良温柔的,偏偏也是最最心狠的,
你离开了,世间的烦恼从此消失。
可是活下来的人,却永远被彻骨的思念和懊悔折磨着。
懊悔没有和你认认真真的谈天,只想着自己的苦恼。
你不爱倾诉,偏偏,你是最苦的。
你是怎么样一个人啊,所有的仁爱温柔都要掩藏起来,宁愿被误会也无所谓。
好想,去好好了解你。问问你,你开心吗,
烦恼吗?和我讲讲好不好。
懊悔,懊悔,无时无刻不在凌迟着阿木。
世界都是黑白的。什么都不再有意义。
连续十几天不眠不休,阿木向着了魔一样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