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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点了点头,随後一本正经的坐在面前的椅子上,我散开他的头发,取了干净的手巾细细的擦著发梢。他背对著我坐在那里,所以两侧越来越红的耳朵看的清清楚楚。
青岩咳了一声,拳头抵著嘴唇说了一句,“我去弄点热水来,你们聊。”转身的瞬间唇边促狭的笑容都没来得及掩去,是了,像宇文这样的男人真的很少见,他竟然这样就害羞了。
不过,我心里倒是觉得他很可爱,忽然又想起他十分介意在别人面前不带面具又披头散发,难怪现在会不好意思。至於原因我是知道的──上次见他散发是在房顶上,穿著我的华服在屋顶上回身,那一刹雌雄莫辨的惊豔想忘也忘不了。
擦著擦著就起了贼心,忽然想看看的他现在的样子,於是趁他不备偏头探过去,宇文不知道想什麽,低著头垂著眼,那微微颤抖的长睫毛真是羡煞我也。他见我探过头去吓了一跳,如同小鹿一样含著水光的大眼睛忽悠悠的张开,柔软的粉丝嘴唇微张,他的脸色本就比较白,又因为常年戴面具,被大雨冲洗过後简直是晶莹如白玉。我这登徒子一下子呆了,脸瞬间红到脖子根,咳著退了回来。
可谁知人还没完全缩回去就被他一把拉了过去,身子被抱到他的腿上坐著,刚刚还被我当作小鹿的美男子捏著我的下巴,毫不犹豫的吻了下来。
唔……舌头探进来了……他的吻技竟然又上了一个新的层次,我不禁要怀疑他最近有没有跟别的人练习。一开始还有些挣扎,但是後来因为他的吻实在是太诱惑力了,那麽香那麽软那麽灵巧的挑逗,不知不觉就让我入了迷,直到外屋开门的声音忽然响起,我才猛地将他的脸推开站了起来,用袖子擦嘴擦嘴擦嘴。
“你怎麽了?”青岩端著被干草包著的瓷罐子进了屋,抬眼看了看我便低下头,拿起桌子上三只杯子倒了水。
“哦,没事,我──”咦,我怎麽还握著宇文的手?“我看看宇文的手。”
说完便瞥了宇文一眼,宇文垂眼坐在那里,对我的“秋波”完全没有反应,原本粉色的嘴唇已经变得红豔豔,还有些肿、还泛著水光……罪证在那摆著,忽然觉得自己的谎话如此蹩脚。我想放开宇文的手,可是手指被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用了力气的攥著,根本就抽不出来。
手指被硌的生疼。
意识到手上的感觉有些不对,我咦了一声,抬起他的手在蜡烛上仔细的看,白皙的手掌上面竟然有好多小刺。
“怎麽回事?”我举起手看著宇文,他抬起眼瞄了瞄,放开了我的手,说,“没事,刚刚弄竹子的时候扎的。”
“啊?这样多刺,怎麽不早说啊!”我瞥了他一眼,他还是垂著头红著耳朵,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身从针线包里拿了一根针,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摊开手心说道,“来,我帮你挑刺。”
“哦。”他拉著凳子靠近我坐了坐,伸出手放在我手掌上,我用针挑了挑油灯芯,让光更亮点,以干布擦干净又用火烤了烤针尖,才小心翼翼的给他挑起来刺。
从一个人的手很容易看出他的个姓,宇文身材高大但是骨架比较纤长、相貌和肌肤都随了桃源第一美人他的亲娘,比一般的女子都要细致。可是他的手却完全看不出来,虎口、指肚、手心都有暗色的厚茧、隆起的伤疤,而此刻更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绿刺、白刺──他分明是在糟蹋自己的手,跟对我的态度完全不一样。我还记得他之前对我手的重视程度,从不许我做粗活重活,不然我的手怎麽到现在还保养的跟当初一样娇嫩白皙呢。
竹子扎的刺又细又软,有的扎得很深,我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慢慢挑,因为手法很笨,有的时候还会不小心弄出血来。可是宇文好像完全没有感觉,手张著一动不动。
“额……”在我第三次将一根刺推向宇文手掌更深处以後,坐在对面的青岩终於扶额发出了一声叹息。
“虽说宇文贤弟乐在其中,但是这根刺还是由我解决吧,好歹我是大夫。”
“不用。”宇文拒绝的十分干脆。
“宇文,还是让青岩帮你吧,太深了,我都不敢挑了……”我灰溜溜的起身将针胶给青岩,他坐在一边拉过宇文的手,针尖在那根刺下微微一挑,那根刺一下就跳出来了,原来内力还可以这样用……师父说生活中时时处处都有学习的地方,今天这两个人一个用内力烘干衣服一个用内力挑刺,我终於领会到师父的深意。
“青岩啊,要不然这根刺你也挑一挑吧,太深了,我恐怕不行。”我手指了指宇文中指指尖的一处,青岩点点头,拉著宇文的手指在灯光下照著挑。
我在一旁坐著,本来还看青岩的动作来著,後来渐渐的发现,在幽暗昏黄的灯光下,如狐狸般的英俊男子小心翼翼的拉著如同小鹿一般纯真男子的手(咳,宇文不说话的时候真的很纯真),低头小心翼翼的以针尖挑弄著,而小鹿般的男子微微失神的坐在那里,垂著头没有什麽表情,侧面看上去如同一副画,如果取个名字应该叫做“两美图”
眼前的美景让我有些晕乎乎的,忍不住赞叹道,“你们两个这样看起来,好般配啊。”
下一刻眼前猛地一闪,再定睛一看,两个人分别向後蹦了一丈远,然後同时悲愤的看著我。
“小犀儿,你想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