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担不起。臣明明就看见,太后是自己走进来的。”
苏卿言狠狠瞪他一眼,因着他背后武器架泛起的银光,把那句无耻给生生咽了回去。仍是冷冷道:“魏将军费尽心思将本宫找来,到底所谓何事。”
魏钧盯着她额上的汗珠,道:“太后先随我进房再说吧。”
苏卿言下意识大声呵斥:“休想!”
魏钧又走近一步,头靠过去,压着声道:“太后莫非想站在这院子里谈论铜镜的事。”
苏卿言皱起眉,左右为难了一番,到底觉得自己的身份被太多人看到不妥,于是认命地跟着他往里走去。沿路再没有庑廊遮掩,她被如火般的烈阳晒得眼都睁不开,忍不住伸手挡在额前,想遮一遮这日头。
魏钧偏头看了她一眼,突然大步走到她身前,他的身形较她高出不少,宽阔的肩膀正好为她挡住阳光,苏卿言得了这处荫凉,总算长长舒了口气,看着结实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心中感叹:看来生的高大强壮,除了吓唬人,也还是有点好处的。
两人走进一间厢房,魏钧转身顺手就带上了门,苏卿言将刚放下的心又警惕地提起,观察这房里的陈设,貌似就是他的寝屋,吓得汗都快下来了,转身结巴着说:“你为何带本宫来这里!”
魏钧看着她不发一言,黑眸间似有暗流涌动,突然倾身朝她压过来,苏卿言本就怀着警惕,这时忙往后退,谁知正好绊到花架腿,身子猛向后倒去,幸好被魏钧一把捞住了腰……
他的手掌粗糙有力,好像一只手就能将她拎起,苏卿言怕得身子都抖了,忙挣脱着缩到墙角,全身都写着畏缩,却还勉强撑着斥责:“魏钧,你敢对本宫无礼!”
魏钧见她吓得像只被追捕的兔子,眼神里透出几分危险,走过来用胳膊撑着她脸旁的墙壁,俯身道:“臣在太后眼里,就这么令人惧怕吗?”
苏卿言缩着脖子偏头,很怕他会用强,那股强撑的气场全泄了,眼眸不争气地涌上雾气,魏钧叹了口气,手指穿过她的鬓发,将一缕绕在指上,低头轻嗅了下,道:“臣不过想请太后看样东西,何须怕成这副模样?”
苏卿言如获大赦,抬起乌黑湿漉的眸子,娇艳的脸蛋上写满了懵懂,魏钧被她看的有些受不了,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一口,然后强迫自己远离这诱惑,转身去开柜子里的暗格。
强大的压迫感总算离开,只留下贴在墙角,由惊恐转为羞愤的小太后,用衣袖压着嘴唇,一脸欲哭无泪,在心头悲愤地骂道:大骗子!说好只是看东西呢,竟然又被占了便宜。
可等她看清魏钧拿出的那面铜镜,立即将什么心思都给抛在脑后,难以置信地用手捧起,反复在心中比较了很久,确认这两面铜镜,看起来并无二致。
“你是怎么得到这块镜子的?”她抬起头,忍不住地追问。
魏钧坐在旁边,用手指撑着额角,语气轻松道:“太后先告诉臣,为何如此怕我?”
苏卿言皱起鼻头,在心中腹诽:这算是什么鬼问题,他们现在可是在讨论关乎太上皇生死的大事。
可魏钧态度十分坚定,似乎必须等到个答案,才会开口说出关于这面铜镜的事,于是叹了口气,绞尽脑汁想出个理由:“本宫……本宫从小就害怕武将。”
魏钧将嘴角压下,道:“为什么?若非有武将在战场杀敌,豁出去生死为国征战,皇城哪能得到这番安宁,百姓又如何能安居立业。太后害怕武将,莫非要推崇那些只知党争弄权的文臣吗?”
苏卿言忍不住辩驳:“武将守护疆域,文臣治理朝纲,都是为大越效力,哪分得出孰高孰低?”
魏钧立即揪出话头,眯起眼朝她逼近,拖长了音问道:“所以,你喜欢文臣吗?”
难怪她对谢云舟如此亲近,在殿上那般维护他,魏钧越想越觉得妒意翻涌,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没留意放在桌案上的手指攥成了拳,吓得苏卿言眼神都直了,在求生的yù_wàng之下忙继续道:“那是……以往在闺中的时候。可那日宫变时,若不是魏将军及时赶到,以雷霆之势肃清叛贼,整座皇城只怕都会被倾覆,还有本宫和陛下的性命,也多亏魏将军搭救。”
魏钧明知她是刻意奉迎,还是觉得十分受用,头靠过去问:“救命之恩,太后准备如何报答?”
苏卿言将头一偏,刻意回避他话中的意图道:“将军能先说说这镜子的事吗?”
魏钧想了想,人既然在他这里,便不用急于一时,省的又吓着她,让她对武将多一分畏惧。于是将那镜子拿在手上,缓缓道:“这块镜子,是我在南疆出征时,有一个部族的首领献于我的。”
那时南疆的部族一直在边关作乱,仗着游牧民族的优势,每次只组织几支单骑杀入,抢了东西就跑。魏钧很看不上这种流氓式的打法,干脆变守为攻,率领几万大军直接杀过去,可怜那首领哪见过这种阵势,吓得打都还没打就直接投了诚,甘愿送上丰厚赔礼谢罪,并誓约再不进犯大越边关。
那时魏钧正领着属下清点南疆送上的牛羊、布匹,那首领在旁边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