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你,不,这不可能………”沈谦一甩手,挣脱了束缚想要上前,“都督无罪,你竟然敢……”
“咱家说过不敢。”陶一明舒了气,“天地有公道,若是都督确实克扣军响,那么自然有天收拾。”
沈谦咬牙的盯着他,钱庄一案突然被揭露,连账本都来不及转移,可见对手早有预谋,早前他以为这只是宣武侯府再搅事,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为了除掉国公府,你竟然跟宣武侯合谋?”他冷道,“你在欺瞒太后!”
陶一明淡淡一笑,道:“咱家只效忠于陛下。”
他顿了会,看着沈谦,悠悠一道:欠别人的命,你们是时候要还了。”
沈谦眼中迸出怒火,挣扎大吼,“放开老夫,我要见太后,放开……”
“拉下去。”陶一明冷道。
“陶一明……”
“你敢……”
殿内,窒息静谧,暗涌流动,沈谦的怒喊萦绕。
陶一明看着一行人出了殿门,有个小内侍从外上前,看着他轻唤,“主子,东西都准备好了。”
半响,小内侍没有听到回应,他抬头看了一眼,就见那人嘴角动了动,缓缓吐出了二字,“鞭尸。”
“是。”他应下。
“陈府四娘,留在宫里吧。”陶一明又吩咐一声,下午之事,他不确定她发现了什么,但她跟宣武候府关系密切,至少不能让她出宫了。
小内侍颔首,继续道:“最近京里,多了很多武夫,小的不知道会不会跟宣武候有关。”
“多了好多武夫?”陶一明蹙眉。
“是。”小内侍回道,“个个都是魁梧之身,看着来路有些蹊跷,你看会不会是他们在准备行动?”
陶一明垂眸思虑,先帝的死他们一直有疑却没有证据,这几个月里也没有看到他们有其他动作,如今突然多了这些人,是在做另外做打算?
沉默半响,他回道:“继续留意他们的动向,韩章这里,留意皇城外的人流流向。”
“那暨洲要不要找我们的人替换方世源?”小内侍问,沈立奎被召回京,暨洲三镇共近十八万兵马,如今全落在方世源手中,而方世源即不是太后的人,也不是他们的人。
“不用。”陶一明缓道,“蒋家的人从不贪权,以前不会,到了我这就更不会了,要不然就坐实了蒋家结党营私,通敌判国的罪名。”
“小的知道了。”
陶一明微叹,缓步走出偏殿,殿外,琼华薄洒,有闪烁萦挂在苍穹,望着浩瀚的星海,他抬头自语:“也不知道这么多星星,哪一颗才是你?”
“现在,你的仇就只差陈仲海了,可是情况不太好,你的女儿在怀疑我,你说我该如何?”
陈四娘不能杀,那么也只能留在宫里了,他怅然半响,长叹了一声,唇微微一动,“阿媛,我好想你。”
“陶公公,你在此处做甚?”有童声而起。
陶一明恍然,转头看着从殿廊而来的一行人,“奴婢见过陛下。”
景隆帝朝他刚才抬头的地方往上一看,“你是在观星吗?”
“是。”陶一明敛了心思,“奴婢看着明天,又是个晴空朗朗的天。”
景隆帝无聊的看了他一眼,“那你好好看,朕回寝殿休息了。”
“陛下。”陶一明叫住要离去的小皇帝,指着另一边方向,“您的寝宫,在那边。”
景隆帝回头眨了眼,“朕去去就回。”
他说着撒腿就跑。
“陛下,您慢点,臣要跟不上您了。”胡进也扯了腿跟着跑,宫女手提着宫灯在侧身。
不多时,几人在一处宫殿停下,殿门外的宫女欲要见礼,却被景隆帝制止,他迈了小小的步子进殿。
柔光覆罩,殿内烛影摇红,有个纤长身影跃然印在窗台。
“下午说的那些话本,你能给朕再说说吗?”景隆帝看着对窗发愣的那人开口。
陈满芝被这声音下了一跳,抬眸就见一个明黄的身影朝自己走来,她惊愕一瞬,而后请了安。
“陛下……”她看着那身影,“您,您怎么到这儿来?”
她往小皇帝身后一看,没有看到乳|母跟随,而跟在小皇帝身边的男人,就在下午,他曾经给自己解过围,她微微一笑,表示感谢。
“朕睡不着。”景隆帝小步子上前,坐在了罗汉塌上,“今晚朕把胡卿家带来,你再多讲几个话本,胡卿家再给朕念念。”
陈满芝愕然,没想到他来找自己,竟然是因为下午在永宁宫闲暇之余所讲的那些故事,不过转念一想,景隆帝年有四岁,正是好奇探知的年龄,对故事类的文学都颇有兴趣。
“臣女遵旨。”她抬眸笑道。
宫女重新添了茶水,拿了软枕在罗汉榻上重新铺就,而后端着锦杌搁在榻前。
“你们几个下去吧。”景隆帝看着一边候着的宫女,知道她们都是自己母后的眼线,“朕听一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