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同谢聿岂不是变成了同母异父的亲兄妹?
更多的是无力,正是胡思乱想,没想到景岚来了后院了,她来得也快,脚步匆匆这就到了她床边,回身坐下来了。
她眼睁睁看着阿娘走进,脑中一片空白。
景岚低眸:“怎么了?脚还疼?”
顾今朝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口,只是看着她,故意说道:“阿娘支开谢聿,干什么去了?我可不知道京中什么时候流行送玉石了,编个瞎话都这么随意,是诚心想糊弄人吗?”
景岚失笑:“什么也瞒不过你,你个小机灵鬼,随口说的没太在意,他信不信都没事,人支开了就行。”
她抓了今朝的小腿过来,打开她的袜子,查看她的脚踝。
顾今朝坐了起来,任她动作:“阿娘,谢聿这个人吧,我真挺喜欢他的……他这样的人当我哥哥,多好,你心中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景岚拿过药瓶,给她擦药:“看着已经消肿了,不应该这么疼的呀!你说什么?谢聿?他怎么了?你小时候就最喜欢他了,看见他就笑呢,他名声在外,有他那样的兄长,以后在京中也能横着走了吧!”
本就是揶揄,今朝勉强扯了个笑脸,笑得比哭还难看。
景岚瞥着她脸色,不明所以:“疼成这样了?很疼的吗?”
顾今朝定定看着她,昨日欢喜全变了味道,不知是怎么的了,鼻尖一酸,泪珠已是盛满了眼眶,她强忍住泪意,哽咽了一声:“嗯,有点疼。”
景岚见她神色,不由怔住:“诶呦,这可不像你了,我儿今朝什么时候竟有了女儿家姿态?多大的事啊,还至于要哭鼻子不成?”
今朝摇头,泪意硬生生憋了回去:“嗯,刚才做了个噩梦,心里不好受。”
景岚闻言更笑,挨着她往前凑了凑,让她靠了自己肩头上面。
顾今朝靠了她身上,伸手环住了她的颈子:“阿娘,这一次你一定会得到全天下最好的姻缘,对吗?”
景岚轻笑,伸手抚住她的后背:“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感伤起来了,我可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姻缘,不过从前的确年轻气盛,现在想想也错过很多。我与晋王府的因果,有些事你不知道,这一次,就算天塌下来,也要嫁了他了,这份心意,许就是最好的吧!”
今朝点头,更是窝进她怀里,最后躺倒在她的腿上,仰面看着她。
景岚低头,伸手在女儿的鼻尖上轻点了点:“放心吧,阿娘成亲与否,待你都别无改变,唯一不同的就是,你又多了个管教你的爹爹,又多了个继兄。谢聿那孩子别看他平时孤冷模样的,其实一小就能看出来,他心里暖着呢!”
说着不知想起了什么,勾唇笑了起来。
她眼中眸光微动,一脸欢喜模样。
今朝紧紧拉着阿娘的手:“阿娘笑什么?”
景岚是想起往事了,抓着她手来回晃了晃:“我想起他小时候的事了,那时候才有了定居京中的想法,偶尔会去晋王府给他开些药,你黏人黏得厉害,就带了你来。诶呀一想起来我就想笑,你见着人谢聿可是一口一个哥哥的,后来自来熟了,自己还来找他玩。你那时候特别淘气,恨不得天天上树翻墙,就是放着门不走,偏偏要跳窗户来,每次来,他都爱理不理的,可窗下面那个矮凳谁也不许拿走,有一次你跳窗户进来一脚踩偏了,他还让人换了个大的……这么大一柳树墩子,结果你不知道往下一跳,整个人都趴上面了哈哈……”
顾今朝虽无多少记忆,但是听着她这么说,也笑了。
她眼前都是谢聿,仿佛他还在旁边,昨日他背着她走了很远很远,送她回来时候,还与她约定了,就让她阿娘同他爹好好成亲,都不要阻扰。
此时看着阿娘,唏嘘之余,更觉出些许苦涩来。
两个人一起说着话,景岚讲起她们两个小时候趣事乐不可支,娘两个靠在一起,笑了片刻,又各自有了别的心思。
今朝一直情绪不高,恹恹地说困了,想躺一会儿。
时间还早,景岚叫她睡个回笼觉,让人去书院请假,这就走了出来。
她忙了一早上,花花草草还没有摆弄完,轻扶高髻,走到前院来了,送喜服的人就来了,连夜改制了喜服,她这两日熬着也是累了。
难得今日无事了,掩口打了个哈欠,才要往自己屋里走去,门口小厮又急急忙忙跑了来。
不等他到面前,后面那两个侍卫已是跟过来了。
景岚看着他们衣着服饰,认出是世子府的,当即顿足:“什么事?”
二人上前,恭恭敬敬来见礼:“我们王爷还请夫人过府一叙,因府中有事,婚期还需再往前赶赶,王爷还等着夫人,请夫人与我们走一遭。”
她眉心微动:“本来成婚不回封地,不去晋王府已是不合礼仪,勉强在世子府凑合我没有意见,日子这都往前赶了这么多,好端端的还要改婚期?还要再往前变动?怎地如此心急,可听你们王爷说了,什么事?”
那两个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