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财翻了个身,说道:“我有病在身啊。刚刚阿火叔带着几个军士来,征人去发掘坑道。庞旭说我还在生病,卧床不起,干不了活。正好阿略叔也在场,证明庞旭说的是事实,那几个军士就免了我的这次的劳役,没有叫我去。”
“哈,你倒是因祸得福了。”秋汐取笑了宋大财一句,又想了想,说道,“看起来,这姓裴的老混蛋对某些人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不惜劳师动众也要把他挖出来,就连庞旭那个滑头也没有逃掉,被抓去挖泥去了。”
宋大财笑着说道:“原来他也没有逃掉啊。不过,我敢赌这小子一定会偷懒耍滑。”
“要打赌,你跟庞旭打赌去。”见宋大财提到打赌,秋汐又想起庞旭的笑话来,“小心被他骗得脱裤子哦。”
宋大财哈哈一笑,又问道:“姐姐,那边挖得怎么样了?”
秋汐提到此事就有些头疼,说道:“那姓盛的老头派来了一两千人的军队,还征召了这么多的村民,照这样子挖下去,你说的那个地宫迟早会被挖出来。也不知道怎么制止他们才好。”
宋大财知道地宫里什么除了个神像外都没有,有点不以为然,觉得就是被人发现了也没有什么。
但他见秋汐担心,就说道:“这倒容易。人都是这样的,做事顺利时都齐心合力的,一旦遇到问题了就自行其是,各持己见了。你见机做个手脚,不就可以了?例如搞几次坍塌什么的,不时搬个大石头堵路什么的,只要不伤人就好。久而久之,他们发现挖掘艰难异常,又徒劳无功,一定会士气大落,怨声四起,最终这挖掘就不了了之了。”
秋汐想了想,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对呀。呵呵,我终于发现了,你比庞旭还要坏上一些。”
宋大财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欣然受之:“哈,过奖过奖。”
秋汐笑着白了他一眼,又提起另外一件事来:“看起来你身体渐渐地快要好转了,改天我给你去找根白蜡杆来,给你练抖大杆子用。”
宋大财又好奇道:“什么是白蜡杆?”
秋汐觉得白蜡杆在这里不一定也叫这个名字,就说道:“一种坚韧笔直的树,树皮是褐色的,也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
宋大财想了想,也不知道秋汐说的是哪种树,只好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段时间来,秋汐开始忙了起来,除了砍柴、添水、洗衣和做饭之外,她几乎天天都出去,白天去天荒地的密林里找白蜡杆,晚上又到矿上查看挖掘的进度。
庞旭已经有七八天没有来宋大财家了。
宋大财想他和他叔公现在被征到矿上去了,每天挖泥都几乎累死他们,一回到家就恐怕只想到头就睡,连饭都不想吃,应该没有什么空再来了。
没有庞旭的接济,宋大财家里的肉和菜早已经吃完了。
没有办法,宋大财只好告知秋汐他家的菜地是在哪里。
好在时值盛夏,万物疯长,他家的菜地也还算争气,虽然杂草已经长得繁荣昌盛,但菜还是一样兴旺发达。
秋汐前几天又在山中打来一只肥大的黄猄,有菜有肉,宋大财还不至于过得太艰难。
这天秋汐出去了,宋大财自觉身体好了些,就起身来到村里走一走,想跟村里人借点盐。
虽然家里的盐还有一些,但是总得早作打算,免得急时又让秋汐束手无策。
宋大财这一出去,发现村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
他叫住了身旁跑过的一个小孩,问了几句,知道田巧巧并没有被征召到矿上去挖泥担土。
保正田阿火是她阿爹的堂兄弟,田巧巧的家人怕她受不了劳役之苦,就出些钱为她买脱了。
于是宋大财便往村西头走去,走到了田巧巧家的饼铺前。
田巧巧家的人大多也被征召去挖泥担土了,看饼铺的是田巧巧的阿爷田叔公。
家里没人,他不得不又重操旧业了。
宋大财见了田叔公,就向他问好:“田叔公,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您老了,您老身体好啊。”
田叔公有些眼花,看了宋大财一会,才笑眯眯地答道:“原来是大财啊,你是来找巧巧的啊?”
宋大财笑着说道:“就是啊,她在家吗?”
田叔公不仅有些眼花,还有些耳背,没有听清楚,就说道:“哦,我还以为你是来找巧巧的呢。原来是你想买麻花啊。有麻花,有麻花。这麻花刚刚出炉的,香甜着呢!”
宋大财见田叔公听错了,摆了摆手,又大声说道:“田叔公,我是问巧巧在家吗?”
田叔公见宋大财伸出手来,又会错了意,答道:“五斤麻花?好嘞,我这就给你抓啊。”
说完,田叔公转身就去拿了个超大的纸角,抓了麻花就往里装,称了五斤麻花。这动作却是他生平做习惯了的,做得麻利非凡。
宋大财啼笑皆非,连连摆手,大声叫道:“田叔公,不是,不是。我是说,我来找巧巧!”
田叔公把麻花给了宋大财,见到宋大财又叫又伸手的,便笑逐颜开:“还要五斤油炸角?好嘞,我这就给你抓啊。”
说完,他又转身去拿了个超大的纸角,称了五斤油炸角,和五斤麻花一起放到柜台上,然后看着宋大财。
宋大财无可奈何,把空空的口袋翻了出来,大声说道:“田叔公,我不是来买东西的,你看,我没有钱!”
田叔公看了一会,明白了,说道:“没带钱?不要紧,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