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千轻骑兵安然通过青山口后,刘胜炳便叫来步卒将领王云间副将,下令道:“王云间,你的步卒队伍殿后,在我和董丞领着重骑兵和辎重队通过峡谷后,再行通过。”
王云间得令后,便领着步卒队伍在原地休整,看着刘胜炳和重骑兵将领董丞副将领着重骑兵和辎重队都过了青山口后,就领着的两千名步卒则最后进入了峡谷。
游击军的两千名步卒不算太少,排成一行进入青山口,连绵就长达三里多。
待最后面的步卒全部进入峡谷后,在青山口另外一头,先行的大半步卒已经走出了谷口。这就是说,只要这最后不足八百名的步卒走出了峡谷,游击军就算安然通过了这处忠州城和清州城之间最为险要的地方。
可就在这时,峡谷中缓慢行军的步卒们忽然听到峡谷上的山崖高处传出“啪啪啪”几声,接连几支响箭射向空中。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就听到两边山崖上喊声四起。紧接着,落石檑木如山崩般从崖上砸下来,夹杂着如暴雨般射下的箭矢。
峡谷中的小道没有多少遮挡之处,有些士卒被落石檑木直接砸中,粉身碎骨,当场毙命;有些士卒被砸伤倒在道中,又被更多的石头檑木砸中,如同肉饼,死得极惨,竟然还不如被直接砸死的;有的脑瓜灵活而且命大的士卒立即跳向道边,紧紧贴着崖壁,却一样不能幸免,被箭矢牢牢地钉在崖壁之上;更多的士卒往两头的峡谷出口逃去,你推我搡,相互践踏,却又哪里逃得了?
只听得哭声、喊声、惨叫声和落石檑木撞击声响彻整个青山口,收割着青山口中行进的游击军步卒的性命,活活是个人间地狱。
此时所有的游击军将士已经明白,一定是徐国的伏兵早已经占领了两边的山崖,等到徐国的步卒全部进入峡谷后,便开始了伏击。
刘胜炳先前派到崖上探查的探子发出了安全的讯号,此时已经被证明是完全错误的,
这些探子是没有发现敌情呢,还是被抓后叛变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分辨明白的必要了,因为这些探子都没有回来,徐国的伏击已经开始了。
宋大财所在的火头队跟着辎重队一起安然通过青山口后,就在谷口处停了下来,然后就地坐在大道旁边的空地上歇息,看着步卒的陆陆续续地从谷口中走出来。
青山口的变故一起,这些离谷口最近的火头军们看得最清楚,全都吓得惊慌失措,解下背上的铁锅,顶着它四处乱窜,能跑多远跑多远,然后都趴在地上,用铁锅把自己倒扣了起来。
宋大财没有像其他的火头军那样慌乱地四下逃窜,他抬头看了看那高高的山崖,又看了看停在道旁不远处的的大车,见大车一切如常,伸手擦了把冷汗:还好辎重队没有像往常一样殿后,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马上解下背上的黑锅,提起了铁藤木长枪,走到大车旁,见左右没有人,就悄声问道:“姐姐,可儿,你们有没有什么事?”
秋汐和可儿就是躲在这里,只是没有人发现而已。
果然,宋大财听到秋汐细细的声音回答道:“我们能有什么事呢?你自己小心点。”
“没事没事。我有铁藤木长枪就好。”宋大财说道,然后把铁锅扣到车上,说道,“我把铁锅放在车上,你们拿来防护一下,免得为流矢所伤。”
说完他正要离开,听到可儿低声说道:“我才不要呢,顶上后像只乌龟似的。”
宋大财听到可儿一说,不由地抬头一看远处趴在地上将铁锅扣到身上的同袍们,不禁哑然,这样确实像一只只缩头缩脑的乌龟。
这时宋大财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大喝:“不要推搡!快点跑!快点跑!”
宋大财又抬头看向青山口,看见众多侥幸未死的步卒从谷口处狂奔出来,而步卒将领王云间副将站在谷口内的一块居石上,却是没有跑,而是站在路旁指挥着慌不择路的步卒往外逃生,心中的敬意不禁油然而生。
忽然,一根水桶粗细的檑木从高高的空中直落下来,正正砸向王云间。宋大财眼尖,箭步向前猛蹬几步,双手持着铁藤木杆子的底端,飞身跳起,向前一个鱼跃,同时铁藤木杆子直直冲出。说时迟那时快,连人带杆如同出弩的箭矢,直接撞向那根檑木。“轰”的一声,急速下落的檑木被宋大财的枪尖那磅礴的元气击得飞向一边,又是“咔哒”一声巨响,在空中碎裂开来,木块如同炸开的爆竹一般迸射开来。
然而,宋大财落地之时却是撞向了王云间,这一下把他给撞落巨石,晕了过去。宋大财就地一滚,站了起来,单手抱起王云间转身就往谷口外面冲。身后的落石和檑木依旧纷纷落下,宋大财还算幸运,没有被砸到,抱着王云间逃了出来。
宋大财逃出来之后,放下了王云间,见他依旧昏迷不醒,赶紧又背起来送往随军郎中顾宜庸那儿去。
随军郎中顾宜庸是跟辎重队在一起的,平时也相熟,倒不难找。宋大财一会就将王云间背到顾宜庸面前,放了下来。
“啊呀,是我的家乡人王副将啊。我不久前刚刚得知了他的一件喜事,还没有来得及向他道贺呢。他这是怎么了?”顾宜庸一看是王云间,赶紧撇开别的伤兵,跑了过来,抓起王云间的手腕,一搭脉一查伤,“幸好没什么大碍。”
说也凑巧,这时王云间就张开了眼睛,确实没什么大碍。
王云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