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哐哐哐——”
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拍门声。
嗯?怎么回事?
周醉醉竖起耳朵仔细听。
“呜呜呜——!呜呜呜——!开门!你给我开门!我找你找了这么久,终于被我找到了!!!”
声音来自对门,是女声。
奶盖被巨大的动静吓得跳进了周醉醉怀里。
周醉醉抱住它,轻轻地给它顺着毛。
外面的女人把门敲得震天响,边敲还边威胁,“你把东西交出来!”
“我完不成任务,你也没有好日子过!”
“开门!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
吵吵闹闹地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后,女人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愤怒地踩了踩高跟鞋,终于走了。
走廊瞬间安静下来。
周醉醉如释重负。
说实话,她觉得那女人已经气到了极点,随时有拿出硫酸乱泼的可能性。
老人说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离得远一点。
所以,她坐在沙发上连动都不敢动,现在腿一阵阵发麻。
拖着针扎似的双脚,她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往大门挪去。
透过猫眼看出去,门外空荡荡的。
真的走了。
悬起的心刚放下,手机就响了起来。
周醉醉吓了一跳,一看来电显示,是汤圆。
“悠莉!出来吃饭吧!我现在要化愤怒为食欲了!”汤圆张口就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地说。
“怎么啦?你今天没有在杂志社吗?”周醉醉瞥了一眼时钟,都快过了杂志社的午休时间了。
“我今天出来催稿了,”汤圆如同气球一般泄了气,“少主又又又又拖稿了。”
“……”周醉醉抿了抿唇,世道轮回,父债女还,她只好牺牲自己了,“你在哪儿?”
“南柠路。”
“南柠路离我家很近,”周醉醉说,“那里有一家超大的咖啡厅,我给你发位置,你先进去坐着吧,我很快就到。”
挂掉电话,周醉醉换了身卫衣和打底裤,拎上包准备出门。
锁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开门声。
周醉醉的动作顿了顿,忍不住回过身说。“那个……”
“?”栗融一根手指勾着垃圾袋,抬头,脸色依旧不太好。
“你一直在家吗?”周醉醉察言观色,“刚刚有个女人一直在敲你家的门,很凶的样子……”
“不用理她。”栗融穿着黑色的短袖t恤和三条杠的运动长裤,脚上一双人字拖,头发乱糟糟的,勉强被他用手指梳出纹理,脸色仍旧苍白,露在外面的手臂白得能看见清晰的血管。
周醉醉“噢”了一声,也不好意思再问什么,于是走到电梯间按下按钮。
栗融丢完垃圾回来,电梯还停在22楼,那个长得像小学生的女孩子正背对着他用脚尖擦着地砖。
染成银灰色的头发挽成了高高的马尾,看起来干净清爽。明显大了一码的卫衣松松垮垮地套在她身上,衬得她更小一只。
“布丁……”他忽然在她身侧停下来。
“什么?”周醉醉没听清。
栗融低头,面前的人仿佛一只忽然受到惊吓的小鹿,用无辜湿润的眼睛向他询问。
“哪里可以买到你给我的那种布丁?”
他补充说:“越近越好。”
“小区门口的一家进口超市有。”周醉醉认真回答,伸出了手指给他指路,“走过去大约十五分钟吧。”
“有点远。”栗融垂了垂眼眸,思忖。
白色的灯光从他头顶流泻下来,滑过他乌黑浓密的睫毛,淡淡的阴影落在他的眼睛下方,映得他的黑眼圈更加浓重。
看起来竟然有点可怜。
“你很想吃吗?”周醉醉动了恻隐之心。
“嗯。”低沉的声音从他喉间发出。
周醉醉从包里掏出一个玻璃小瓶子,递到他手边,“呐,只有一个了,给你吧。”
他的手指白净纤长,十分秀气,自然地垂落在裤脚线的边缘。
忽然,他动了动,接过来,眼神落在她头顶,声音柔软,“谢谢你。”
她笑起来,“不客气。”
电梯门打开,周醉醉朝栗融挥了挥手。
栗融站在原地,等电梯门慢慢合上。
抬手,布丁上还有冰箱里带出来寒气。
唔,她的脸上有两个小梨涡。他想。
咖啡厅的角落里,周醉醉小口喝着海盐芝士奶盖红茶。
“所以,少主早上回你消息了?”汤圆握着小拳拳,愤怒地问,“用的电脑版?”
“啊?”周醉醉尴尬地笑了笑,“嗯……”
“少主实在是太过分了!为了拖稿竟然都搬家了!我烧了三天的脑子才根据蛛丝马迹推理出他的新家地址,今天一大早就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