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靠边站,“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叶长安笑笑,拿出一个九转玲珑球,“没什么事,就是想陪你玩玩。”
她有很多事要做,所以从来都是胡雪璃来找她,很少无事主动上门陪她。看到龙王和容玄,她心中某根迟缓的弦仿佛被悄悄拨动。
她跟她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只能尽量抽空多陪伴对方。免得以后遗憾。
小狐狸很高兴,跟叶长安玩了一下午。晚上还要留她吃饭,叶长安想着家里的容玄,还是告辞了。
回到昆仑学院,正好龙王和容玄也聊完了,叶长安便送他出去。
目光扫过敖广微红的龙目,还有他释然舒畅的神情,微微一笑,“以后有空常来吧,我经常在外面,你来了正好可以陪陪他。”
闻言,敖广不可抑制地想起了下午和主人久别重逢的对话,十有八九都是围绕着叶长安。
在主人面前不好表现出来,此刻和叶长安单独私下相处,心中醋意滔天,满腔控诉,“主人为了你好不容易下到凡界,你还把他孤零零丢在这里,自己在外面到处跑。”
叶长安不接这茬,盯着他揶揄道,“说起来,你既认回旧主,又知道我和容玄的关系。那你对我的称呼是不是该改一改了,小龙?”
敖广脸色勃然大变,抱拳一拱手,“告辞!”逃也似地跳入传送阵,就跟身后有犼在追着一样。
叶长安畅快大笑,想来很长一段时间龙王都要绕着她走了。
送走敖广,叶长安去厨房取了容玄的晚餐,他毕竟是借尸还魂,身体无法修炼,还是跟正常人一样需要吃喝。
端着托盘走到后山,男人正在做着之前的活,把一坛坛酒放入坑中,再把泥土覆盖回去。
“吃饭了。”叶长安招呼,容玄应道,净了手回来,背靠桃树席地而坐,拿起筷子吃晚餐。
叶长安托腮端详着他,男人礼仪周到,举止斯文,不管做什么事都透着云淡风轻的味道。
“想吃?”容玄抬眸,见她盯着自己津津有味的样子,修长的手指夹了一块豆腐,递到她唇边。
叶长安张嘴吃了,歪歪头评价,“唔,还行。不愧是我从人间挖来的五星酒店特级厨师,做个素菜都那么好吃。”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坛酒,拍开封泥,洒然一笑,“有美食,怎能差了美酒。”
醇厚的酒香弥散在空气中,正是他还是大徒弟时候特意给她酿的酒。
“还有美人。”男人目中含笑。
叶长安抱起坛身,豪气对着坛口喝了一口,一抹嘴把酒递给他,眼中闪烁着狡黠,“对,敬美人。”反调戏回来。
容玄接过,坛口一侧留有点水迹,他就着湿痕,仰头喝酒,“两百年了,味更醇了。”
“是呀”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喝完一坛。
原本坐着的叶长安懒散的跟没骨头一样,软软倚靠在男人怀中,手中持筷敲着酒坛,含糊不清地哼唱一首词令,“这一瓶、约迭三斤……有一斤酒,一斤水,一斤瓶。”
容玄单腿曲膝一手搂着她,天上的流云映在他澄澈如水的眸中,语声诚恳,“没骗你,酒真有三斤。”
叶长安轻轻一笑,慵懒枕着他的腿,青丝逶迤一地,红裙扑散开来衬得肌肤雪白泛光,嘴唇开合吟诵着一首乐府歌,“……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腕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忽而侧目望他,眸如弯月笑意盈盈,“此情此景,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男人低头凝视着她一如往昔的娇美容颜,大掌抚上她因酒意而绯红的脸颊,喉间溢出一声沉吟,“是。”
何处不可怜……两人因着这首乐府诗,不禁陷入悠远回忆。
两千年前,正是中洲大陆的西汉时期。他分出的一缕元神携带着自创的《渡人经》及若干法器,占了某个世家痴傻幼子的身体。
受天道制约,他本体无法完全控制那抹元神,行事只能在梦中提醒一二。而对方被云游四方的道士看中,直言他本不是凡人,需带去道观修炼方可保命。
家中怜惜幼子终于得以清醒,信了道士的话,送垂髫之年的他去了对方的观中修道。
拜镌刻在元神中的《渡人经》所赐,他天赋卓越,很快入道。
山中岁月清苦孤独,唯有邻山尼姑庵里的小姑娘,时常跑过来陪伴他左右。
初见时,那女孩比他小几岁,睁着圆圆的眼笑嘻嘻瞅着他,衣衫华美环佩伶仃,看上去就不是普通人家,可身边却无一奴婢随侍。
还朝他讨吃的,说是迷路在林中,一天都没吃饭了。
他取了馍给她,说要送她回家,就见她道了谢,抓了馍小鹿一样飞快逃了。
后来对方又找上来几次,两人逐渐熟悉之后,她才坦诚相告。
原竟是堂堂汉家公主,只不过是宫女所诞,被皇帝所不喜,加之出生之时皇帝敬重的太后薨逝,司天监测算她命中带煞,便被皇帝打发到一所尼姑庵,命她在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