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过来,望了望楼上,心痒难耐,压低了声音询问,“悲惨过去?”
“他小时候家里遭了饥荒,父母带着他逃难,路上没吃的,父亲先是把他母亲卖了换粮,后来饿的狠了,易子而食。”
李郜白想想历史书上看到的描述,打了个寒颤,“好可怕。”
想一想,顿时理解了二师兄独自欲和孤僻的性格是哪里来的。
“他逃了出来,又被人贩子拐了故意折断手脚,好叫他行乞。”
李郜白不由露出愤慨和怜悯交织的神情,“原来二师兄这么造孽。”
叶长安看着李郜白,“我说这些也不是让你同悯他,他这个人性子傲。也不是让你委屈自己多去照顾他,性格不合不用勉强。”
“以前的事我不忍再责备他,是因为他为此得到的惩罚已经够了。”叶长安顿了顿,神情流露一抹怅然,“剥离元神的苦楚会残留在魂魄中,这种痛会伴随他接下来的一生,除非在五百年内晋升为元婴,结成婴胎补足元神,否则陨落是迟早的事。”
离开故土远赴大洋彼岸,无疑是对自己的流放;
日日夜夜承受宛如炼狱的痛苦,而不是一死了之,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早点休息”揉了揉男生蓬软的发顶,叶长安转身上楼,放轻脚步悄然进到君琅的房间。
一室黑暗,只看得见床上隆起的一团身影。
叶长安手一挥,施法间白光笼罩着蜷缩的男子,她手中持续不断输入灵气,维持着防护罩,而男子紧皱着的眉头,痛苦神情一点点放缓下来。
过了良久,叶长安收手,君琅已经沉沉入睡。
她用绢帕擦拭掉他额上的汗珠,温柔呢喃,“好梦。”
她能做的也只是帮他减轻痛苦,用丹药努力维持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五百年想晋升元婴修为,即使在灵气复苏的现代,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替他掖好被子,叶长安抬眼从虚掩着的门看到外面静默伫立的身影。
她走出屋关好门,拉着小僵回屋,“他睡了。”
没有看到,黑暗中一双眼静静睁开,目光沉沉盯着紧闭的门扉,眼前还残留着两人相携离开的画面。
走廊上,小僵冰冷的手指攥紧着叶长安的,声音比往日要沉郁,“……是我的错,当时若能冷静克制情绪,也不至于刺激到心魔。害君琅自责到如此。”
容玄现在能稍微在小僵身上苏醒了,便直接附体说话。
叶长安关上门,“说起来,你们两个说我陨落的事怎么会发生争执?”
俊秀的少年神情还是僵硬木然的,嘴唇一开一合,“他不信你陨落,认为你受伤被我偷藏起来。质问我是否对你有别的心思,我那时以为你陨落,一时失态……被他发现,惊怒交加之下便动起手来。”
叶长安,“等等,为什么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就见面无表情的男生僵滞机械地举起手,掐住她的脸往旁边一拉,“因为你没开窍。”
“……”叶长安保持着被揪脸的姿势,斜眼看他,“胆儿肥了?敢不尊师长,公然动手了。”
某人不仅动手,还动口,忽然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君琅就拜托你了……晚安。”
直起身后像是没电的机器人,双手垂在身侧贴着裤缝站姿标准,不动了。
叶长安抚额,美眸一横,“算你跑得快,下次被我逮着,走着瞧。”
僵立的小僵宛如一个死人,嗯他什么也不知道。
客厅里,李郜白听完叶长安那番话,在原地楞了会儿,暗暗握拳,眼中浮现坚定--
他以后会尽量对二师兄好一些,毕竟人也太不容易了。从小生长在社会主义红旗下不缺吃少穿的他想想都觉得二师兄苦逼。对方好不容易见到师父,大师兄也投胎转世回到她身边,一家人要长长久久团聚在一起才好。
于是,第二天一早,辗转反侧一晚上无法入睡的君琅,脸色苍白眼底青黛,顶着比厉鬼还冷厉的模样,转着轮椅想下楼吃早饭。
还没出门,房门就被敲响了,“二师兄,你醒了吗?”
“……”想装没醒。
李郜白在门外道,“二师兄我知道你醒了,听见你轮椅转动的声音了。”
“……”知道了还问。
原本不想搭理,但胃饿的生疼,君琅冷着脸打开门,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放到了面前,“师父说你以前喜欢吃皮蛋瘦肉粥,我刚做的,尝尝吧。”
一同引入眼帘的还有男生洒脱阳光的笑脸。
君琅阴沉沉地盯着他,师父还能记得自己喜欢吃什么固然欢喜,但为什么偏偏是这碍眼的家伙做的?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我不--”脱口而出不饿,坚决不吃嗟来之食,谁想肚子十分不配合的咕嘟一声,声音之清脆,方圆五米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路过的小黑,“喵~”皮蛋瘦肉粥?我要吃。
蹲在李郜白身旁用爪子挠他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