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弟弟他们,等我们全家团圆,再细说这些年的事。”
沈恪下去后,闻卿这才开始处理手头的事。仁靖帝早在登基时就给自己修陵墓了,因此把他尸身敛了葬进去就行,其他人也是按规制各自下葬。死都死了,闻卿也不会在后事上再做刁难。
包括那些大臣,也没有赶尽杀绝,仍然留用他们,只待她登基之后再慢慢调整替换。
沈文姝这段日子一直是懵的,虽然早就从鬼那里听说了文德帝就是沈文卿的事,可直到沈文卿登基她还是不敢相信。
她的妹妹,上辈子拈酸吃醋心狠手毒,养在闺阁斗于后宅的妹妹,不过重生一回竟然做了皇帝?!以女子之身起兵造反,做了皇帝!还让她成功了!而且还没人反对!!
若不是亲眼所见,不,即便亲眼所见她也还是不敢相信,怎么能变化这么大呢?或者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是她毫不在意的说上辈子惨死的时候?还是笑着说嫁什么人结局都一样的时候?沈文姝有些迷茫,当时她只以为对方在劝解自己,并没有深思,现在想来,那时候她就已经决定走一条跟上辈子绝不相同的路了吧?
都是重生的,她重生后仍然跳不出上辈子的局限,只想着找个良人便是一生所求了。可沈文卿却有魄力去走一条惊心动魄,鲜花与荆棘并存的路,而且她成功了。
这一刻,沈文姝才终于明白,她跟沈文卿是不同的,从心境到眼界都是不同的,她永远也到不了沈文卿的那种层次。
一抬头,她看到凌天赐正拿着一只布偶逗弄儿子,眼角不由浮现一抹笑意,没关系,沈文卿坐拥天下是很好,可她有疼爱她的夫君,有活泼可爱的孩子,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她想要的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沈文卿登基后,封父亲沈恪为太上皇,母亲李氏为皇太后,祖母为太皇太后,三个弟弟也各自封了王,连沈文姝都封了大长公主。
又封孙朝昀为镇国公,林知行为宰相,其他有功之臣也都lùn_gōng行赏。开国之初,大赦天下,全国免三年徭役赋税,重新丈量田地,并且把前朝王室囤积的良田也全都划分给百姓。百姓直呼陛下圣明。
林家村的村民们正在官府人员与里正的带领下重新测量土地,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陛下圣明啊,把田地都还给咱们了。”
“可不是么?前朝的时候,赋税那么重,丰年还填不饱肚子,更何况灾年?一遇到天灾人祸就活不下去了,只能卖田。可农民没了田那不是要命吗?佃地主家的田税租又高,根本养不活一家人。现在好了,圣上把田又还给咱们了!”
“圣上仁德,早就该把前朝那昏君赶下台了!文德帝可是上天派来救咱们的!”
“知道知道,还用你说?我跟你们说,我表舅家的七大姑的儿子的女儿的四姨的姥姥的大舅哥,亲眼看见了文德帝头顶的真龙……”
……
村里人一边测量土地,一边津津有味的讨论着文德帝先前的那些祥瑞,谁都能插上两句。田地都是按人头分的,男子一人十五亩,女子一人十亩,本来一切顺利,可量到一户人家时却出了意外。
“我儿子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不能没他的田啊!”林乔氏满面憔悴,却还坚持着理论。她旁边站着她的女儿林锦茹,有些胆怯的扶着她,低声叫了一声,“娘……”
里正有些为难,这母女俩的难处他也知道,唯一的儿子上了战场至今没回来,也没个音信,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可这母女俩坚持说他还活着,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村里分田地是好事,谁都想多分点,可也没有让一个死人占份例的道理。要是这样算的话,都把家里入土的祖宗报上来,那不乱套了吗?
“知行他.娘,这事我做不了主,村里头不同意把知行算上,我也没办法。况且你们家就你跟锦茹俩人,田多了也种不完呐?”
林乔氏神色凄楚,“可我儿子还活着呐,他还活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旁边人都不忍再说什么。虽然她们母女可怜,可十五亩田地谁舍得让出去?
最后还是只分到了她们母女应得的二十亩,林乔氏十分疲倦的带着女儿回家,尚未走到家门口,就被一群气势汹汹的人拦下了。
“林乔氏,你闺女跟我儿子已经退婚了,你什么时候把彩礼退给我们?”
林乔氏气的发抖,“我当初没要你们一分彩礼,你让我退什么?”
“胡说!你当时收了我们二十两银子,现在想翻脸不认账了?”
林乔氏被这些人不要脸的行径气的几欲昏厥,林锦茹也是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林锦茹今年十六岁了,两年前定了一门亲事,是隔壁村的王家。那家人不是个好相与的,看在那孩子还算明事理又踏实勤快的份上,林乔氏就同意了。毕竟她们家条件也不好,能找到这样的已是不错了。
定亲的时候王家说没钱,彩礼便先不拿,以后补上。林乔氏也不是为了彩礼卖女儿的人,便同意了。甚至王家几次上门打秋风也都没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