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帮忙处理一下李无言的伤口。”
“是。”雪玉顺从地走到了李无言的身边,道:“李大人请随我来。”李无言脸一红,谁都知道她是江若痕的首席侍婢,如今特别优待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我没事,雪玉姑娘……我自己可以走。”说完,压着x口不断上涌的血气,吃力的移动着步子。
一旁的慕嫣春见两人走到了殿门口,赶忙趁人不备溜了上去,急冲冲地问道:“江若痕跟你们一起吗?有没有事?”
李无言一怔,抬眼见是个清丽妩媚的绿衣姑娘,一下子想起,前些日子跟江若痕一同上殿的那个小厨娘,便道:“四师兄……在我们的后面……他只不过被蛇妖缠了一下……应该……应该没什么事。”
雪玉跟慕嫣春同时一怔,被蛇妖缠?
“他真的……没什么事。”再不走,李无言真的快挂了。
雪玉连忙把李无言扶去了澜霞殿的内舍,还吩咐了一个小奴把钟雪明请来为李无言疗伤。只一会儿,两个人便在慕嫣春的面前没了影。慕嫣春愣愣地‘噢’了一声,眨了眨眼睛,想着被蛇缠,她的浑身就起了一层的**皮疙瘩。可怜的江若痕,是不是内心也很挫败啊?
此时,殿内万霄云凄凄厉厉的惨叫了起来。寅晨大仙把接骨之事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月溪风看还有其它弟子需要包扎也就只得同意了。哪知寅晨大仙本身力道就大,再借着些酒劲,三下五除二把万霄云的臂骨拉开,再对上,发现有些错位,再拉开,重对。万霄云疼得五官走形,嗓子都喊破了,最后连月溪风都看不过眼,急忙拦下,悔道:“小徒的臂骨断得奇得,恐筋骨受挫复杂,还是让溪风自己来弄好了。”
哪知寅晨大仙竟嫌他多事,不悦地叹道:“溪风跟寅晨客气什么了,再一下就好了。难不成嫌我接骨技术不高?”
“哪里,哪里。”月溪风僵着笑,看着万霄云可怜巴巴的眼神,刚要再说,只听万霄云最后惨叫了一声,立马晕了。寅晨得意的拍了拍手,便道:“成了,休养个把月,一定恢复如初。”说完,一仰脖,冲其它挂彩的弟子们道:“还有谁伤了骨头,过来,本仙给接。”
人群中,几个伤了指骨的连忙把手缩回了袖子里。有万霄云当p灰就好,哥儿几个可伤不起。
月溪风笑了笑,见其余几人j神状态都很不错。才稍稍安心,便各自安排进了后舍,与其他人一同处理伤口去了。
慕嫣春爬回敛焰的身边,一脸哭丧状,求道:“神仙,求您给小春儿算算江若痕到底怎么样啦?”
敛焰笑着摇摇头,不急不慢地说道:“本仙又不是算命的?”
慕嫣春眼泪纷飞,晃着敛焰的左摇右摆,大有小时候向神仙讨糖葫芦吃的劲头:“好好好,您不是算命的。可是,神仙就告诉小春儿好不好?求您了神仙……”
敛焰大仙嘿嘿一笑,看着慕嫣春的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还隐隐闪着楚楚可怜的光,道:“告诉小春儿也行。不过,等小春儿回烈焰山以后,要酿珍酒十二春给老神仙。”
慕嫣春的眼睛顿时黑成一条杠杠,语气颇为无奈:“没有醉香草,还拿啥当酒引子?老神仙别玩啦。”
敛焰大仙洋洋得意道:“当然有醉香草,上次江若痕就是拿醉香草来求我把你借给他们。”
慕嫣春表情一僵,真叹这个世态真的好炎凉。难怪当初被江若痕扛走,敛焰一边痛哭,一边眼睁睁地看着,敢情是为了他们送的醉香草啊?
慕嫣春狠狠地咬了咬牙,‘卑鄙’两个大字咬在牙齿之间,恨不得立即砸到敛焰的头上:“决不可能酿十二春给你,哼!”
敛焰大仙一怔,便道:“不念救你之恩,也要念在养你之苦上吧?”
“十二春是要酿给那个人喝的,再此之前,谁也不给。”慕嫣春一撇头,嘟着嘴继续道:“春儿从出生到现在,唯一向天发的誓就是给那个人喝我酿出的第一杯十二春。”
“那好,我走。”敛焰悻悻地站起来,发誓不搭理慕嫣春了。伤心,能不伤心吗?他是酒仙,丫头当女儿似的养了十八年,却不给自己酒喝,让他情何以堪哪?
“神仙别走……”慕嫣春抱着敛焰地大腿,很小声地痛哭流涕。此种画面若是表现得太过热烈,会让别人误会自己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女人。
敛焰倒完全不理她,r嘟嘟的大肚皮一挺,便道:“找你的那个人去吧,人家五岁那年给了你一块石头,不及我养了你十八年?”
慕嫣春心一酸,倒真哭了:“神仙,您跟那个人不一样,你像小春的爹爹,那个人他……”
慕嫣春抬头一望,哗啦啦的泪水顿时断了流。看着四周目光灼灼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恶寒,明摆着此种画面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当成了百年难遇的j彩戏折子。
敛焰一甩他的红胡子,拉着无比尴尬的慕嫣春走了出去。
“……我不走……我要等江若痕。”慕嫣春哭丧着脸,还不死心。跟在敛焰的身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扭摄到了殿外。
刚巧,有几个侍婢慌乱了跑进了殿里传话:“白砚冰大人回来了,白砚冰大人回来了……”
西山的千年蛇妖败了,殿里的仙神总算松了口气,不时传来啧啧赞许之声。原来他们也很在意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