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到那时,良娣尽管放心大胆地与太子双宿双栖,再不必担心太子妃容不得人。这样的交易,难道不值得做?”
雍若心里冷笑一声:你若真这样想,我刚刚嫁给凤寥时,你就不会借着送燕窝给我下绝育药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后来为什么没有再轻举妄动,但那一次下药,已足够我看清你的野心和心计。
她不需要多想,就可以把握住柳玉妆的整个思路:只要拿到了太子妃之位,她就是凤寥明媒正娶的妻子,就占据了大义名分。
以后,她不仅可以一辈子高高在上地压着自己,还有很多套路可以玩。
比如说:她可以给凤寥广纳妾室,借口就是绵延子嗣。
到时候,她只需要坐山观虎斗,由着自己和那些妾室去斗,就可以渔翁得利。
再比如说:她还可以效法郑庄公对付他弟弟共叔段的手段,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她只需要摆出一副贤良淑德的面孔,刷足了声望,做足了委屈求全的姿态,迟早可以让自己这个宠妾“自作孽不可活”。
到那时候,外人眼中的剧本就是这样的:
太子和表妹青梅竹马,本是天生一对。可惜某个元宵之夜,太子竟被一个以色侍人的狐狸精勾了去。
狐狸精成为了太子宠妾。表妹心灰意冷,却因为才德出众,仍然被指婚给了太子,成了太子妃。
婚后,太子妃虽然一再被狐狸精以下犯上,却不计前嫌,依旧贤良淑德。她不仅一再为那个狐狸精开脱,还为太子广纳妾室,绵延子嗣。
最终,太子被表妹的品行感动,看清了狐狸精的真面目,与太子妃和好如初,恩爱缠绵……
自己这个宠妾,自然也可以去领盒饭了。
结局大约有三种可能:要么去冷宫,要么去普惠庵,要么就干脆被横着抬出宫去。
雍若觉得:这个柳玉妆还真是个人才,竟给自己画出了这样一个有毒的漂亮大饼。
如果处在自己这个位置的,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在目前这种境况下,很容易会落入柳玉妆的套路中吧?
她看着柳玉妆,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柳姑娘似乎自视过高了?你父亲生前只是一个五品同知,以你的门第,做得了太子妃吗?”
“我父亲的官职虽然不高,却也不算低了,加上我又是太子的表妹,只要太子表明了想娶我,皇上自然会慎重考虑的。”
柳玉妆说这话时,昂着下巴,很是自信的模样。
雍若摇摇头,心想:姑娘,你这样的演技是骗不了人的。
你那略显紧绷的肢体、明显增强的呼吸、不由自主吞口水的小动作,都泄漏了你的紧张和不安。
她百分之百肯定:柳玉妆这样的谜之自信,是表现给她看的。
就像那些坐在谈判桌上谈生意的人,不管自己有没有自信,总要表现出一副自信满满、舍我其谁的样子给对方看。
“所以柳姑娘想让我去说服太子,再让太子说服皇上,点你做太子妃?”雍若有些讽刺地说,“你可真会使唤人!”
柳玉妆直直地看着雍若,虽然还端着架子,可整体状态更显紧张:“这对你也有好处,不是吗?”
雍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过河拆桥?你能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吗?”
“我们可以当着太子的面说清楚,击掌为誓。”
雍若摇了摇头:“这样的理由说服不了我。我也不会掺合到给太子选妃的事情里面去。他要娶谁不娶谁,轮不到我说三道四。我也不想多嘴多舌惹人嫌。柳姑娘的这份‘好意’,我只有辜负了。”
柳玉妆脸上浮现出掩饰不住的失望之色。她微微咬了咬嘴唇,说:“如果太子妃不是我,良娣将来的苦日子只怕就多了。
“如今的毓秀宫,可有不少出众的人物。其中有一个叫安书琦的,她外祖母是怀庆大长公主,祖父是简国公,父亲是简国公世子。
“所有秀女中,就属安书琦门第最高、脾气最大、心机最深。如今,她还只是区区一个秀女,身边便有许多人巴结讨好。
“若是她成了太子妃,良娣恐怕就得想一想:未来去冷宫更好,还是去普惠庵更合适。”
雍若微微笑道:“多谢柳姑娘提醒,我记下了。”
柳玉妆愣愣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难以置信地说:“就这样?你没别的话想说?”
“不然还要怎样?”雍若反问了她一句,“我说过:我不会掺和给太子选妃的事。柳姑娘与其替别人操心,不如多想想自己的未来吧!你这样上蹿下跳的,若被皇后娘娘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
就算没有你给我下药之事,这样荒唐可笑的交易,我也不会跟你做的。
柳玉妆整个人的气势都跨了下来,再也不见之前的那种谜之自信。
“雍良娣要去告发我吗?”她再次咬了咬嘴唇,看向雍若的眼神交织着失望、愤怒、恐惧等各种情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