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就在这座城中。”柏寸灰轻声说,好似生怕让什么东西警醒似的。
柏步似乎被触动了内心,眼神中蕴含着难以掩饰的激动:“此话当真?”
“应该是真的。”柏寸灰微微颔首,“宋家那位的性格虽然变得有些反复无常,然而却从不说谎。”
“用尽全力找到她!”柏步坚决地沉声道,“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不必如此,大哥。”柏寸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实际上,我已经和她见过一面了。”
“那真是太好了。”柏步的脸上不禁流露出温柔的笑意,“小姐现在叫什么?多大了?需不需要我来帮她?”
“大哥,先别那么激动。”柏寸灰轻声说,“虽然说是见到了,但我感觉小姐她有些奇怪。”
柏步一愣:“什么意思?”
“现在的小姐,只不过是一个虚伪而又冷漠的人,全身上下无不充满着扭曲。”柏寸灰轻叹一口气,想把所有不甘的惆怅都给哀叹出来,“曾经那个骄傲、真实而又正义的小姐,已经不复存在了。在两人之间我感受不到任何相同点。”
“那又如何?”
“诶?”柏寸灰一愣。
“就因为小姐变了,你难道就想丢下她不管了吗?”柏步的眼中好似有星光闪烁,“不管小姐变成什么样,我都会让她重回王座,洗刷当年那血的耻辱!”
“说得真好!真不愧是柏家五子中的老大,不像这书生一样磨磨唧唧的。”有人轻笑着鼓起掌来。
“谁?”柏步怒发冲冠,“不要鬼鬼祟祟地藏着,快点出来!”
柏寸灰却是一副了然的模样。
“几十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急躁啊。”胡月晴闲庭信步地从阴影中走出,慢悠悠地在病床旁的凳子上坐下。
“几十年不见,你居然还没有死啊。”柏步的语气咄咄逼人。
“别说那么可怕的话嘛。”胡月晴用手撑着下巴,妩媚地笑着,“如果我死了,那你就不可能知道你们小姐的下落了。”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当年小姐的死和你有关。”柏步怒火中烧。
胡月晴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宋......不,你现在应该是叫胡月晴了吧。”柏寸灰紧紧盯着她的脸。
“我本来就叫胡月晴,宋家的那个名字只是我随口胡诌的。”胡月晴微微一笑。
“胡月晴,小姐的性情大变是不是和你们当年的交易有关?”柏寸灰一针见血地问。
“是啊。”胡月晴无所谓地承认了,“只不过是失了感情罢了,她们在本质上是一样的。”
“你说那个正义而无私的小姐和现在这个扭曲而无情的女孩子是一样的?”柏寸灰瞠目结舌。
“正义而无私?正义确实无可置疑,不过你真的以为她做出这些牺牲是没有私心的?”胡月晴像是听到了什么最有趣的笑话一样笑得前俯后仰合不拢嘴,“实话告诉你们吧,她才是世界上最为自私的人。她就是正义的化身,而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她的一切,她的一生都是在为自己而战。感情不过是迷惑他人的外衣,而现在展示在你们面前的这一副姿态,才是她真实的模样。”
“不管是一百年前还是现在,她都是那个扭曲、自私而又胆大包天的‘正义之人’啊。”胡月晴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表情变得冷若寒霜,“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会敢把我都算入她的局中。”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三章可以说把暗线剧情全部剧透干净了。
第42章春与秋与往昔
不久后的秋夜,白瑾翻看着几篇有关于民国历史的文章,喃喃自语道:“那个新来的宋晖老师有点意思啊。”
“你不是说杏李的老师都是蠢货吗?”安娜似笑非笑。
“我本来也以为他只是个蹭饭的蠢货。”白瑾把文章放到桌子上,正色道,“这个老头第一节课是这么上的。他翻开书,扶了一下眼镜,斯文地说:‘我们这节课要上第一单元《夏商周的历史》,你们预习后有什么问题吗?’然而就算是我都没有预习这种无关紧要的课程,于是全班沉默了几分钟,他便点了点头,继续说:‘都没有问题是吗?那么这节课就上完了。我们下周要讲第二单元《秦汉历史》,请同学们课后进行预习,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在下周可以提问。’他留下这句话后就扬长而去,那节历史课就彻底变成了自习。”
“确实有点意思啊。”安娜不禁莞尔,“你们对于这种老师应该很喜闻乐见吧。”
“准确地说是其他人很喜闻乐见,我在那周很认真地预习了一下内容。”白瑾侃侃而谈,回忆了一下说,“于是在下一节历史课上,他照例问道:‘今天我们要上《秦汉历史》,你们预习后有什么问题吗?’我便站了起来问:‘老师,为什么封建社会是从秦朝开始算起?’”
“然后呢?”
“然后宋晖点了点头,说:‘这个问题问得还算有些意思。’之后他花了三周的历史课的时间才把我的这个问题解决,虽然花的时间很长,然而他的分析深入浅出,浅显易懂,几乎所有人都听懂了。到最后他又平静地问:‘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下周要讲第三单元《三国两晋南北朝的历史》,预习后有不明白下节课可以踊跃提问。’”
“这种教学方法不太像小学老师,倒是像大学的讲师呢。”安娜微微颦蹙,感觉有些古怪,“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