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晨曦从东南天际扩散开,天色逐渐明晃起来。肆虐恒久的沙雾还在盘旋沉浮,但是堡子了外出的行人比往常也多出了不少。土木堡的土著们似乎很不开心,大街小巷的人气怎么也聚集不起来,各家的店铺冷冷清清的敞开的也没多少。
只有一两撮的异族在街角交头接耳的讨论着昨天灵石和宝物堆积地下赌斗场储台的故事。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上千个被宝物迷昏了头的赌客、几百个急吼吼从奴隶场跑出的奴隶、几十个行色匆匆身着天净斋的伙计等等,都不分时候的冲出了堡子,朝大西北而去。
流言蜚语在一小部分土著之间逐渐扩散,各种稀奇古怪的消息也不胫而走,总之一副谣言满天飞的架势。
有人说地下赌斗场发生了打砸抢事件,有人说奴隶场的奴隶们都不甘受辱集体暴动了,也有人说土木堡大西北方向的荒海漠疆中掘出了宝贝大家都赶着去抢,还有人说兽族部落新一轮的打草谷要逼近堡子大家都赶着去逃命。各种说辞都在人们的口中飞速的流转,对于在这个相对安逸的卫戍堡子里生活的土著们,能让大家口口相传乐不失彼的互动节目,也是少见的。
酒肆并不大,但是位置很好,位于土木堡西北侧,靠着堡子西北出入口。
一大早,沙通天就翘着腿儿坐在酒肆里。在酒肆门口放着一张沙柳制成的方桌,沙通天的两只脚高高翘在方桌另一边的高椅上,嘴了还叼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拾捡而来的枯草,一边抖着腿一边喝着甘冽的清酒。
酒很好,是酒肆最受欢迎的好酒之一,从蜥族领地拉过来的好东西,是那群看似五大三粗却心灵手巧的蜥族妇女精酿的好酒。酒味清纯甘冽,正适合从蓝日炙烤的沙脉上归来的好汉们。
张嘴打了个酒嗝,沙通天伸展了下懒散的胳膊,端起硕大的酒壶灌了一口酒,只觉浑身清清爽爽的感觉,就像顶着烈日泡在温泉水中一样舒爽,可惜这酒不能一直喝下去,自己家的酒肆自己人来光顾还要掏钱买,实在不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一个瘸了一条腿的蜥族大汉,这就是酒肆内唯一喘气的聊天对象了,一个暗棕色的长条柜台,他就趴在上面睡觉,柜台后面是一个三层的酒架,上面摆着大小不一的酒缸,酒缸前贴着一个个烂布条,布条上写着每个酒缸里装着的酒的名字。西北和东南出口,分别是出入土木堡的两条主通道,因此每当蓝日当空照或是深夜,酒肆的生意都会用火爆来形容。
沙通天瞅了瞅门外冷清的街面,不情愿的抬腿走了出去,他还要临检下一家沙氏产业。
“少东家,您请坐。”一位老汉对沙通天点头哈腰。
几个伙计将板凳和桌子都用力擦了擦,对着沙通天谄笑,一脸讨好。
不同于酒肆,这家宿堡是沙族完全掌控的产业,在这里务工的掌柜和伙计都是堡子里不会修行的普通人,老族长不亚于这里的土皇帝。
沙通天摇摇头,并没有入座,而是在宿堡内的屋舍间,随意漫步,四处打量。心里盘算道:“这才是我的地盘。”
这宿堡有两层,地下的一层是一间隔着一间的石室,石室内物品齐全,上一层则是一个厅堂,厅堂中摆着几张方桌,两张靠墙,其余3张围着通往地下石室的通道口而设,门口一个黑色的柜台,柜台上摆着炭黑和木简。随着沙通天的脚步走着,老汉和伙计当然也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们都很忐忑不安,宿堡昨夜留宿的客人走得一个不剩,大早上,老族长就派少东家前来视察,他们望向沙通天的目光中,就带着不安和畏惧。
沙通天忽然停下脚步:“不错,地方虽小但五脏俱全,就是少了点人气。“
老汉连忙上前,躬身答道:“是这样的,少东家,昨夜也不知堡子里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到后半夜间,住在石室里的所有客人都急匆匆的退房走了,这不关小老儿和伙计们的事啊,请少东家明察!”
沙通天微微耸了耸肩,扫了这老汉一眼:“你就是现任掌柜?“
老汉腰弯的更低了,越加恭敬地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少东家这宿堡是您的,您属意谁当掌柜,谁就是掌柜。”
沙通天点点头,又扫了其他几个伙计一眼,看起来都是些精明能干的伙计。
“好了,你们都各自忙去吧,昨夜的事不怪你们,既然都空着,那就给我准备一间石室,我就在这补个觉吧。”
“是的,少东家。”掌柜和伙计都是一阵忙乱。
一个沙漏功夫后,他便来到一间偏僻的石屋大门前。稍一打量后,沙通天从老汉手中接过开启石屋的出入灵牌,注入一丝灵气,一道土黄色的灵光从中激射而出,打在石室门上,门上土黄色的灵纹光晕水波一般的弥漫亮了起来,咔嚓一声轻响后,石门便缓缓打开。。。。。
沙通天躺在石屋内的石床上,他这半年一路奔波劳碌,确实有些疲累了,必须好好调养一番,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意后安然睡去。
数日后,沙通天正在石屋内躺着修养。忽然整个石屋上的阵纹迸发出一阵嗡嗡作响声。
他眼睛一睁,脸色一沉,当下起身走出了石屋,朝石屋外走去。
“轰——“一声巨响,石室猛烈的摇晃了几下,沙通天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袭击下,如破布麻袋一样飞进了石屋内,身在半空中喷出一口鲜血,重重落在石床上。
道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