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别人身上或许不大管用,但用来威胁她,真的太太太对路数了。果然知人善任的洗衣欧,吓起人来也是因材施教。
缤纷一整个晚上都战战兢兢地不敢动弹。生怕一不乖巧,小姐姐就会发飙,转而对自己下手。
本来吃了许多惊吓,又一夜未眠,加上最近适应期各种水土不服,三五下夹攻,临近凌晨三点的时候,缤纷觉得自己不太妙了。嗓子眼生疼生疼,喷出来的呼吸一次更比一次滚烫,脑子也成了一团浆糊。
夏天的睡眠虽然说平稳,但其实一直都警醒,可以说睡得极轻极浅,半夜时觉得自己怀里软绵绵的那个抱枕浑身火烫,不由自主便醒了,抬手探在缤纷额头。
喊了一声小智障。
看来真的是情况不对,叫她小智障,居然迷迷糊糊答应了。
平时再怎么着也要反驳两声:我不是智障,我不是草履虫,我大学毕业了…
她这样认命,夏天反而不忍心,半抱着扶起,“来,去医院。”
林缤纷这辈子不但怕狗,怕她妈,也怕疼,最怕的就是打针,因此尽管虚弱,也还是开口反抗:“不要,我不要去。”
然而不多时,缤纷还是发现,自己上了车。
谁让小姐姐是个练家子呢。三两下的功夫就被扛了下来。
缤纷虽然有气无力,但被小姐姐当成沙包扛在肩上时,还是不忘满脸黑线。
关键时刻,小姐姐还是靠谱儿的——连安全带都俯身过来帮忙系。
缤纷抓住机会,扶着小姐姐的肩膀,“夏小天,我问你,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夏小天?好吧,还成。
夏天抬手摸摸她脸,“没有。”
啊啊啊要死了,小姐姐居然摸她脸。
手法轻柔事小,关键现在缤纷发烧人很难受,小姐姐手指的清凉触感很具有安抚性。想让她继续摸,不要停。也许是烧得神智模糊了,竟然抬手捂住了她的手。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委屈地看着小姐姐。
夏天头一次被个智障这样含情脉脉地注视。心情也有点异样。可能智障会传染还是怎么的,她做了一件自己也觉得挺智障的事,竟然……亲了小智障的额头一下。
不过,刚亲完她就清醒了。一定是小智障那双鹿子一样的眼睛,让人走火入魔。
夏天咳嗽一声,撤回驾驶座上。
缤纷本来滚烫的脸变得更烫了,呆呆地看着前方,原本准备的一系列质问也丢到了爪哇国。
夏天发动了车子。噪声在凌晨的空气里格外具有存在感。眼见小智障忽然抬起双臂将自己个儿搂住了,还打了个寒战。于是问了她一声:“冷?”
小智障支吾着答应了。
发烧的时候确实容易畏寒。夏天怪自己思虑不周,忘了给这小智障多拿件衣服。大概还是因为她不惯照顾人的缘故。在路边停了车,将自己的外套脱了,给小智障盖在身上。还掖了一掖。
缤纷迷迷糊糊拥着那件外套,心里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忍不住想道,小姐姐明明是这么温柔体贴的一个人,到底为什么,要装得那么过分啊?还买狗来吓她…要吓她也别花那么多钱啊,街上多少流浪狗捡一条回来就是了…可恨的宠物店老板漫天要价。不就只是土狗么…
车开得不慢。
很快到了市人民医院。
缤纷头重脚轻地下了车。趁机勾住了小姐姐胳膊。
挂了号之后,导诊小姐带她们去了诊室。
坐诊的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阿姨,大概由于值夜班的缘故,两个眼袋很大。
阿姨先让缤纷测体温,一面手里拿了一支医用手电筒,让缤纷张嘴,“啊”了一声,又用听诊器听过肺部,问有哪些地方不舒服,听完回答,就说是重感冒。
缤纷打个哈哈,看了小姐姐一眼:“就说是感冒,多喝热水就好了。”意思是夏天带她来医院纯属多余。
医生看她一眼,朝她递出一只手。
缤纷愣了一愣,抬手搭上去握了一下,心想握草这里的医生还挺热情的。
夏天在一旁扶着额头,提醒那个一脸懵逼的小智障:“林缤纷!体温计!”真想装作不认识她!
“……”经此一提,缤纷才发现医生阿姨满脸黑线,讪笑着将体温计看了一看,报数:“三十九度,哈哈,刚刚不好意思啊,烧糊涂了,医生您别见怪。”
医生一脸的“懒得和你一般见识”,问道:“温度这么高,先得把烧退了,你是愿意吃退烧药还是愿意肌肉注射?”
缤纷一听,立刻抖擞精神:“吃药,吃药,不打针,不需要打针!哈哈哈……”
医生冷笑了一声:“肌肉注射免了,点滴还是跑不了。”
夏天亲眼看见小智障的脸由通红转为苍白再转为浅绿。
到了注射室,大半夜的也没几个人,但是护士姐姐的彪悍程度还是比白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夏天一走进去,兴许因为长得好看的缘故,明明输液室都是些无精打采在生病的人,也都抬起眼睛来对她行注目礼。
缤纷血管细,新来的护士姐姐估计又是生手,给她扎了好几针,又换了一只手,才打中。
夏天看着小智障淤青了一片的手背,眉头狠狠皱起来。
缤纷抽了抽鼻子,气愤道:“夏小天我跟你说,这个医生一定是恨我握了她的手,带给她病菌了,所以要我打针,你说是不是?”
夏天接了杯温水,将退烧药递给她,“这种季节据说连幺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