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都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好,“是是是,不是她预谋的,都是巧合,你跟她住一个小区是巧合,她跟你去一个地方野餐也是巧合,孩子不见了还是巧合,你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所以才这么有缘分。”
夏天反而笑起来:“我们家的小智障生气啦?”
缤纷气炸了,小脸涨得通红,“我没有生气!”
夏天点头,“不要生气,你咬我吧。”
什么鬼?缤纷泪汪汪的。
夏天将自己的嘴蹭上去,“咬吧。咬完了就消消气,既然你这么不高兴,咱们改天就搬家。”
缤纷抬手拦住她凑近的脸,“我不要,你走开。”
夏天又拉着她的手在自己肩上捶了几捶,“不咬我,打我也行,骂我也行,就是不许生气。”
缤纷再次强调,“我没有生气。”
夏天叹口气,“嘴硬。”
见缤纷又默默垂下了头,夏天清了清嗓子,开始缓缓表述,“我当年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确实很投入。可能因为没有掌握好与人相处的正确方式,所以并没有把那一段感情经营好。这是我的原因。但是她…”
缤纷抬起头来,“她?”
“在我觉得离幸福最近的时候,突然说还是承受不来世俗的压力。隔了没多久就订婚了。订婚宴还给我发了请柬。”夏天摊了摊手,“我猜她只是不够弯。大约她爱的,还是另一个性别的人。我只不过是,她无聊时候抓在手里的一根稻草,为免自己被无聊溺毙的一根救命稻草。她说我老是撒娇?我很难哄?不对,她才是最难哄的那一个。”
缤纷听呆了。小姐姐受的伤有多重?竟然把自己放到这么低的位置。
夏天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开诚布公起来:“如果你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大概一直会猜来猜去吧?我的小智障?”抬手摸摸她的头,再由头顶滑到脸颊,轻轻蹭了蹭,“起先,刚刚结束的时候,我确实很消沉了一段时间,不过也不久。她离开我,我并不怎样痛苦,因我原本就不是依赖型人格,单枪匹马对我来说是更加清爽的生活方式。只是我一直很自恋地以为,她离开我是由于来自家庭的压力,她一定也承受了莫大的痛苦,所以我受不了来自内心的折磨。可是,后来有一天,我就突然痊愈了……”
缤纷几乎是下意识地问出来:“那一天,发生了什么?”
“我看到一张照片。”
“照片?”缤纷不禁好奇,啥照片这么治愈。
夏天笑一笑,“是,照片。她发在社交网络上的,是她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合影。照片上的每一个人都笑得非常灿烂,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不是为了摆拍而做出的假脸。那种快活的感觉就像阳光和空气一样自然。”
“哦豁。”缤纷眨巴了两下眼睛。
“然后我就,突然好起来啦。”夏天耸了耸肩,学着小智障说话的口吻,“她很幸福,原来我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重要。离开我之后,她依然过得很好,甚至说更好,还拥有了我不可能给予她的东西。这样我心里的歉疚和不安,忽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里,”拉着小智障的手摁住自己的左边胸口,“这里原本缺掉的那一块,当天就平复了。我想我就是那天痊愈的。”
缤纷梦呓似的重复:“痊愈。”
“对,痊愈。痊愈之后,再见到这个人,虽然还认识,但是却不再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像一个老朋友,彼此很熟悉,但是再也不会有那种称作火花的东西。”夏天看着她的眼睛,目光真诚,“林缤纷,昨天已经问过你了,现在,我再问一次,你会因为我喜欢过别人,就因此而对我有成见吗?会因此而不愿意接纳我吗?”
“不会。”缤纷心疼死了,很坚决地摇头。
夏天露出一个云开月明的笑,叹口气将她搂紧怀里,将脸埋在小智障的肩窝那里,“那你今天晚上,要接纳我吗?”
缤纷“嘎?”了一声。
夏天将她搂得更紧些,咬着她耳根说,“你可以试试,我是攻还是受啊。”
缤纷刚刚在心里对这个人积累的好感,瞬间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奋力挣开她的裹挟,单腿跳出去几丈远,面红耳赤,“你你你,你无耻……”
夏天啧了一声,微微扬了扬下巴:“来嘛,宝贝。”
“谁是你宝贝啊!”缤纷要掀桌子了,情急之下指着正在奋力拉粑粑的豆豆,“它它它它才是你的宝贝!你和它试试你是攻还是受吧,神经病!”说着“拂袖而去”。
当然了,在缤纷心里,她这是“拂袖而去”,然而在夏天看来,这却不过是“落荒而逃”罢了。
不管到底是什么,总之那小智障将卧室门摔上,估计又羞到不行,趴在被窝里念经去了。
这里夏天换上正经面孔,开始正式考虑,要搬去哪个地方。这里确实住不得了。虽然方维不是什么坏人,但有她在,这齐悦花园就和修罗场没有任何区别。要离公司不太远,环境只可以比这里更好,不可以比这里差,否则就不叫搬家,叫逃走了。
缤纷趴在被窝里,心情自然是五味杂陈的。
她痛恨自己无法参与小姐姐的过去。
也痛恨无法在她那样无助的时候呆在小姐姐身边安慰她。
不过她又怀疑大魔王是不是在做戏。
虽然每一句话听着都让她心疼到肝颤。
可是最后的结局居然是要求她“接纳”她。
卧槽,她敢情就是在玩套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