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得太值了, 简直是影后级别啊!
眼看人家姑娘不好意思了,体贴的盛父赶紧打了个茬:“你是不是想起咱们年轻的时候了?记得那时, 我也经常抱着白玫瑰在机场等你。”
“都一把年纪了,也不怕年轻人笑话!”虽然嘴上嗔怪着丈夫,盛母却笑得比怀中的玫瑰还要灿烂,显然还真想起了昔日时光。
盛父虽然长得像老学究, 却很风趣,俏皮话随口就来:“怕什么, 咱们可是少年夫妻, 又不是才搭上的黄昏恋。”
“真是老没正经!”被丈夫这样调侃, 盛母有些不好意思了,特别是侄子和姑娘都在往自己这边看,不禁没好气地轻捶了他一记。
盛景全程如苦力一般提着箱子, 眼看着父母、表弟,还有夏至谈笑风生,只能在心中泪流满面。
等上车时,他又被嫌弃了,被赶去一个人坐副驾。就这都算是优待了,本来盛家父母是想让他开自己的保时捷回去的。
而盛母一路拉着夏至的手就坐到了自己身边,一口一个小夏叫得极亲热。
女人之间要建立友谊,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光聊皮肤保养就能聊三天三夜不带停的。盛景一度怀疑,可能没等车到家,他妈妈就会收个干女儿。
没想到,话题说到盛母手腕上那个玉镯时,情况发生了急转直下的变化。那是只青白玉的镯子,不是如今市面上常见的圆条或贵妃式样,而是分了三个环。如麻花一般环环相套,却又各自独立,稍一晃动便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夏至是这样点评的:“阿姨这只镯子应该是清朝中叶到末期的手艺,那时讲究玉质温润多过颜色。如今这三股五旋的工艺倒也有人复原了出来,只是到底不及从前的线条流畅,曲转自如。”
就这一句话,盛父的眼睛顿时亮了。马上接了盛母的班,声称要与小夏好好聊聊。从红山的玉猪龙聊到和氏璧,再从蓝田日暖说到通灵宝玉,时间空间跨度之大,文化内涵之丰富,一般人想插话都插不进。
反正盛景是听得一头雾水,眼见父亲露出了几分疲态,路上又堵,就劝道:“爸,你一路上坐飞机也累了,先喝口水,歇一歇。回去再说也来得及,横竖小夏就住在阿渊家,跑不了。”
他倒是一片好心,可惜盛父半点也不领情:“喝什么水,我看你就是转移话题。早告诉你要多了解历史,多读书读报,也不知道都听到哪去了?你看人家小夏,年纪轻轻,却对玉文化有如此见地,你说你惭不惭愧?”
父亲大人在上,盛景哪里敢不惭愧:“是是,爸你说得都对。是我不学无术,幸好有小夏在,你们好好交流。我在边上听着,也能涨涨见识。”
“哼……”面对儿子时,老盛如寒冬一般挂着脸。转向夏至时却如冰霜解冻,大地回春:“小夏,如今的年轻人大多浮躁得很,跟你一样还有空扑进故纸堆里的可是不多啦!你是学什么专业的,现在在哪里工作呀?”
终于有一件能在父母面前显摆的事情,盛景立即又活络了起来,颇带几分骄傲地介绍道:“爸,小夏在我店里帮忙呢!”
“什么?”盛父一听登时大惊失色,等夏至点了头后马上又转为痛心疾首:“可惜…可惜啊,真是委屈了人才!”
虽然一直怀疑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但在这一刻,盛景心中的怀疑直线升到了最高点。在林家,小湘是唯一的女孩,自然全家人都疼着。林渊自小品学兼优,也一直比他得宠。如今,连刚见了一面的夏至都赶超了自己的地位,真是太打击人了。
鉴于平时拿的工资和收到的定金,夏至非常有良心地没有笑场,还帮着盛景说了两句:“最近老板还是很努力的,眼力大有长进,不然怎么能淘到那个乾隆斗彩菊纹罐呢!”
提到一直惦记着的乾隆斗彩,盛父的兴致更高了:“怎么小夏对瓷器也有研究吗?”
万没想到盛叔叔这么一位温文尔雅,有学者气质的老人,一聊起古玩来就完全变身话痨。夏至也有些后悔,没事瞎显摆什么,敢情世界上就你一个人认识活环绞丝镯?还是师父说的对,不论是钱财还是学识,最忌讳的就是炫于路旁,自己到底年轻沉不住气了。
然而光后悔也没用啊,小夏姐开始苦思冥想怎么能既照顾盛父的面子,又不着痕迹地结束这场谈话。
没等她想过三秒,只听砰的一声,车子一个急刹停住了。林渊先瞧了眼后视镜,表情有些严肃,回头叮嘱众人:“在车上别下来,我先去看看。”
“怎么啦?是碰到人了吗?”盛母担心地张望着,刚回来就遇上了车祸,这个兆头可不大好。
夏至赶紧抓着她的手安慰道:“没事的,这么大的声响,要是人的话还不撞飞了,估计是辆自行车或是助动车。反正我们是正常行驶,等警察来了该验伤验伤,该追责追责,没什么好担心的。”
“对啊,妈。”盛景也跟着劝:“阿渊自己就是做警察的,处理这种事有经验,肯定吃不了亏。”
他不劝还好,盛母一下就瞪起眼睛,气场全开地指着他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