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了一声“是”,不知道能回什么。
她小学,他们为了省钱,让她每天徒步去几公里外的公立小学上学,而不是像村里大部分人怕出事,设备还好的私立小学上。她初中,不论是补课还是买教辅,他们给的钱都不全,她有时甚至不得不厚着脸皮,跟老师先借。她高中,每次拿了奖学金,不仅要上交一半,还要负责自己的学费,因此补助的事,她藏着掖着,唯恐他们知道;后来为了学费,她甚至不得不向自己亲生父母跪下,卑微恳求。她大学,为了去帝都读书,绝食反抗了一周,差一点,她就死在了自己手里。
对于王父王母,多年的教育,让她说不出恨这个字。但只要一想起过往种种难堪的经历,只为了能够享有和正常人一样最基本的权利,忽然,泪水模糊了眼睛。
她用手背抹掉眼睛,王父以为她是知错了,“好了,孩子他娘,你也别说她了。”王庆轩鄙视地瞥了一眼她,不作声。
她顿时苦笑不得。她的委屈,竟被解读成了知错。
王母吃了几口菜,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我跟你在电话里说过,你弟他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了,作为他姐……”
“妈。”王欣宁放下筷子,不得不打断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