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身旁又再无他人之时,那场必须演给他人看的戏,自是不必再继续下去了。

是啊!戏都散了,再不必勉强自己对她露出「沙耶」式的炫目笑容了,想必他的心底也松了口气吧!

这样迅速的角色转换与抽离,对此刻满副心思都系在「猎人」问题上,并且本就入戏不深,习惯戴着假面具应付世人的他而言,应该轻而易举吧?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自己一人傻站在早已无人的舞台上,继续唱着那场如今看来可笑至极的独角戏……

感觉着身后男子的全然默静与冷然,云菫只觉得一切都变得好荒谬,荒谬得令人好想笑,但她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只能在心底那股微酸、微苦、微涩中,轻轻合上眼眸,缓缓关上心门。

就那样无声地赶着路,三日后,当云菫与甘莫语终于来到某个有女儿国使节驻扎的过度之时,云菫俐落地由甘莫语身前下马,径自走至马贩处采买了一匹马后,便优雅上马,头也不回地向前骑去。

「菫大人,有些事我们必须正式谈谈。」

突然,甘莫语策马追上前来,一把拉住了云菫的马缰,说出了这三日里的第一句话。

菫大人……

当听到这三个字再度由甘莫语口中说出之时,云菫的呼吸,几乎停滞了。

「请容我拒绝您即将提出的提议。」极力压抑住那股蓦地升起的不知名心痛,云菫让自己傲然地望向前方,「您放心,我什么也不会说,甘大人。」

是的,她知道他要说什么,又会说什么,毕竟这些日子以来,她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他的责任感与保护欲,绝对是她所见过之人的最中之最!

但他这份责任感与保护欲,她,女儿国的云菫莫尔特,不需要。

「万一你有孕,我也负有照料你腹中孩儿一辈子的义务与责任。」望着云菫有些消瘦、疲惫却依然绝美的侧颜,恍若早知道她会拒绝自己求亲的甘莫语静默了半晌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万一我真有孕,这世间没有任何人可以剥夺你身为我腹中孩儿父亲的权力,就算是我。」定睛望向甘莫语,云菫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然而,甘大人,请容我提醒您,我是女儿国的女儿家,我女儿国的女儿家,是全天下最懂得保护自己,并且拥有绝对自主权的女子。」

是的,她在暗示他,她不会受孕,就算受孕,也会妥善处理,尽管这并非是完全的事实。

若是他的孩子,她会留下他,一定会留下那个如同他一般,将所有温柔全埋在冰冷面具下,却异常坚强、执着,并且深情、纤细的,他与她的,孩儿。

「我明白了。」静静凝望着云菫坚定的眸子,甘莫语望了许久许久后,缓缓松开手中她的马缰,「珍重。」

没有回应,云菫只是再不回头地潇洒地策马向前缓步而去,因为若不如此,她怕她身后的男子将会看到她眼底的雾光,而她绝不愿让一名为负起道义而向她求亲,并在被拒绝后丝毫不失望的男子,看到她心底的眷恋与脆弱。

是的,她眷恋他,不知不觉、傻傻地、痴痴地眷恋着他。

究竟是由何时开始变成这样的,云菫真的不知晓,更不明白原来还一直与他针锋相对的她,明知他g本对她无意,为何还放纵着自己为他沉沦至此……

该死的他那与他原本给人的狂妄傲慢完全不符合的温柔。

该死的他那愿为保护家人而无怨无恨站上第一线的责任心与保护欲。

该死的他那连她都纳入他保护中的霸道君子作风。

该死的他那神秘中带点疏离,却又令人不知不觉中怦然心动的体贴、善解人意,那明明遭她误解却不愿开口解释,却愿为她浑身浴血而依然奋战不懈的高大背影,那跳勇士舞的阳刚身姿,那坐在她身后轻搂她腰际之时带给她的温馨与完全感……

该死,不要再想了!

因为自此之后,他再不是她的沙耶,而她,也再不是他的沙摩。

再不是了……

一个月后

因承平g开起临时会,所以承平g又开始热闹了,但让人意外的是,过往p声隆隆的巽厅这回完全被干厅比了下去,因为甘莫语不仅比过往更高傲、无礼,而且也愈发霸道、冷酷、跋扈,弄得整个承平g中,除了李师清外的所有人,几乎都与他怒目相对。

是的,除了李师清外的所有人,因为连向来风度翩翩的云菫都朝他拍桌子了。

他竟反对派遣协和部队援救那曾经救助过他与云菫,如今不知因何原因,竟与其他几个流浪民族一起陷入某股不知名势力强力追杀的妻族!

「这本就非属承平协和部队的任务,若各位能找出任何一条承平法令献章说服我,我自会收回前言,并向各位致歉。」那时,他冷冷地注视着众人,特别是云菫,「若找不着,请恕我无法同意此项提议,更不会同意我易天国协和部队出兵,但若在场的诸位大人个个都如同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情c高尚,不妨考虑自行派兵援助,我个人绝对乐观其成。」

说完这话后,甘莫语冷冷地转身离去了,无视他身后那一道道如利箭似的义愤填膺与嫌恶目光。

甘莫语的立论自有其依据,但基于人道立场,众人自不忍见到那群在天禧草原周边的流浪民族遭到无名迫害,可如今,各国协和部队的主力都集中在另一战场,抽不出身,唯一还具有战斗力且尚有余力的,只有易天国刚重组、整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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