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城,城西临大江处,江之南角,因矶为楼,名神鹤楼。
从神鹤楼五楼往下看去,可见江水滔滔,江上行船无数,两岸风景绝佳,正是春光明媚好时节。
苏皓收回目光,回身看着刚过来他身后的二人,笑说:“寒鸦,我今天就要离开此处,将去往广陵府的扬州城,梨儿不久后也会随着她小姨前往紫薇城。你父母之事,我倒也知道一些,他们一时半会是不会回来的,所以不知你日后有何打算啊?”
“我准备过段时间就去稷下学宫。”
“哦?听你昨日之诗,我便已有所感,你果然是思乡心切,想要看望一下其他亲人啊。”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却唯独只有皓叔一人啊!您说的一点不错。”
苏皓闻言得意道:“怎么说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是什么人,我当然是一清二楚。”
“爹,我们可说好了,你一忙完,就得马上去紫薇城找我。”苏梨皱着小脸,闷声插话说:“你如果敢骗我,我就永远不会原谅你。”
“你放心,爹说话算话,绝不食言。”
“那你再和我拉个勾。”
“好,好,好。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李寒鸦看着眼前幼稚的二人,摇头笑了笑,又顺着那浩浩长江,不自觉的望向了远方,不知怎的,忽然也想起了他自己的爹娘。
“苏子白,你又在干嘛,怎么老往拐角跑?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稍等,马上就来。”苏皓牵起女儿的手说:“你和我一起过去吧。至于寒鸦嘛,也顺便一起来吧。”
三人刚入主场,钱隐就出声戏言道:“李寒鸦,昨日既已都为这神鹤楼作诗一首,不如今日就再为苏兄写一首送别诗如何!”
李寒鸦听了,淡淡一笑,从容不迫道:“也好。”
“哦?那我可得提一点要求。”苏皓就笑说:“昨日之诗略显伤感愁闷,你今天这首,就得写的愉快一点。”
他一说完,就有人笑道:“哈哈哈,不愧是苏子白,就是会戏弄人,这送别之诗,偏偏让人不写愁苦。”
“是极,这送别之诗,如何愉快的起来?除非是生死仇敌,送之上路罢。”
“有趣,有趣!我倒要看看这少年郎,会如何应对眼前之难题。”
李寒鸦是怎么应对的呢?
他直接向前一步,一口气吟道:“故人西辞神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妙!”
“绝!”
“佩服!”
“目送孤帆远去,只留一江春水啊”
“不必作苦语,此等语如朝阳鸣风。”
“此诗虽为惜别之作,却写得飘逸灵动,情深而不滞,意永而不悲,辞美而不浮,韵远而不虚啊。”
“臭小子,我都还没走,三月也还有两天才到,你这诗是怎么写的?”说完,苏皓却又笑道:“不过瑕不掩瑜,细细一品,又仿佛如身临其境一般,此中却有真意。”
“皓叔满意就行。”
“你小子最近变化倒是挺大,不过我观你此诗,可是想要早早离开此处,向往着外面的世界去看看?”
“没错!武阳城太小,天下那么大,我早就想去到处游历一番了!”
“是啊,天下何其大耶!”
不管如何感慨,苏皓终还是走了,乘船顺江而下,直往扬州而去。
“见此景,再读李寒鸦之诗,更觉精妙绝伦啊!”
“此子大才,不知日后会不会当真一鸣而惊天下。”
听着身边不断传来的赞美之词,李寒鸦付之一笑。拉着苏梨找到了宋柔儿后,他与林通以及林芷薇,一同乘着浮空小舟,再次回到了学院原来的出发点上。
好巧不巧,三女虽各自际遇不同,却都是住在女生单人间院舍这边。
林通先走了之后,林芷薇与苏梨也回了各自的院中,李寒鸦就给了宋柔儿一张术式,说:“你先回自己院舍,师父下午时再去找你。”
“好,柔儿知道了。”
如此,李寒鸦便悠然自得的往青山区走了回去,昨日他把房间的那张纸取走了,此时倒是无法直接瞬移回去了。
才是早上十点左右,上课时间,四处倒也无人。远远看到那被破开的大门,李寒鸦冷笑一声,也不在意,依然慢步晃了过去。
直到一进门,看见了躺在地上的那两个血肉模糊的身影,他才一愣,又觉得有些眼熟,走进一看,发现原来是老师何伟,以及同学宋志峰。
虽然不知为何,但想来也与艾池有关,他皱了皱眉,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了两粒自珍宝阁得来的玄阶上品疗伤丹药,分别喂给了二人。
确认他们已无大碍后,李寒鸦才察看起四周状况来,只见院中花草树木全已遭毒手,房中桌椅板凳更是四分五裂着,不过现在看来,都只是小事了。
他定了定神,心中眨眼间就有了计较,便负手站立一旁,守在地上二人身边,看向了远处的天空。
晴空万里无云,时不时有鸟飞过,自由自在着,实在令人向往。
过了好一会儿,何伟先醒了过来,他猛的睁开双眼,怒喝一身,从地上跳了起来。发现此时此处只有李寒鸦一人时,才松了口气。
接着,他又看见了还躺在地上的宋志峰,连忙就蹲下查看了一下,知道已无碍后,他放松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才发现自己身上虽还有些痛,却已是伤势全消了。
于是何伟感激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