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一个快速的身影袭身上去,直接将其中的身着鹅黄色长衫的女人揽在怀里,三个人同时飞身而去。
“主子,卑职救驾来迟,还请主子恕罪。”墨寒的声音虽冷却也叫她这一颗扑腾的小心脏终于落下了地,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身子骨还有些发软“没事儿,谢——”
可这一声谢谢还没有着了地,三人面前又拦住了一个人影。
墨寒脚步一顿,将靳凝兮埋在自己怀里,冷冽的眼神直逼眼前的那人撄。
君洛负手而立站在瓦砾上,凝目看着男人怀里的女人。
“我要这个人。”
墨寒冷哼,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些,霁月向后缩了缩步子,三人相对,场面似乎即将一触即发。
偷听墙角,死路一条。君洛眯起眼睛看着那个女人,抽出腰中长剑,直指靳凝兮的头颅,废话也不多说,墨寒直接讲靳凝兮塞到霁月怀里自己上去对战起来偿。
刀光剑影,二人身影交替在大雪,霁月紧搂着靳凝兮的身子,靳凝兮埋在她怀里,顺手就将针放进了霁月的手里。
“把这个针,扎在他身上。”
霁月神色紧张地将针握在手里,大雪纷飞,她不是主上,没有那么高的武功能驾驭住这细小的银针,这可怎么办?
还不容她多思量的功夫,一把长剑明晃晃的刺进墨寒的心口,回头声嘶力竭的喊着:“快走!!”
凝兮心里蓦地一揪,听着话音儿墨寒是要有危险,可她又怎么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抖出捆在衣袖中的匕首,还未等转身,就听远处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
“哎哟,这是哪里来的邪风,把摄政王这死人从床上拉来了?”
身负重伤的墨寒与霁月大喜,纷纷扭头朝向声源望去。
是主上!!
身着血红袍子的万俟笙飞身而来,身上还系着一个雪白滚毛披肩,带着一抹邪魅的笑缓缓降临到二人中间,将三个人护在自己的身后。
“摄政王,别来无恙啊?”
感冒了的万俟笙声音有些沙哑从而平添了几分低沉之气,白皙的脸绕着一层红晕,站在雪地里很是妖冶。
君洛脸色一沉,透过他看了身后那个至今没有露面的女人,忽然就明白了什么“万俟国师安好,倒还真难为了万俟国师不顾自己璃国的事情,来这里派人偷听本王墙角。”
某狐狸眼角微调,暗光流动“摄政王此言差矣,就算是本师想要偷听摄政王墙角,也得是在摄政王府,这青天白日的,摄政王在此处做什么呢?”
说着他随手将手中的汤婆子塞到身后人的手里,动作自然的不像是刻意,面上还捎带思量“哦对了,我刚才好像看见了一个美人骑着摄政王的马,正缓缓朝着宫门走呢~”
君洛冷笑,面上却是沉了半面,握着长剑的指尖都泛着一股寒意“本王不屑于与你周.旋。”
“哦?”万俟笙狭长的眸子微眯,瞳孔深处的阴森杀意涌出。绯红的衣袂无风自动,顺势潋起阵阵戾气。
这是他准备大开杀戒的征兆。
“听说摄政王大病刚好,还没有痊愈,此时此刻本师若是要了你的性命怕是有点不光彩啊,不过看看摄政王是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还不知道生命的可贵~若是你执意要如此,那本师也要告诉你。”
妖孽朱唇微勾,露出雪白的牙齿。
“要是想换这两个人,你得拿命~”
君洛眉心皱紧,他本身身子未愈,体力如今早就已经被人耗掉了一半,若是强行与万俟笙抗衡,只怕是吃亏的是自己。
男人愤恨的眸子落到那么鹅黄色的身影上,不甘的咽下这口气,提起而起,再不多言就转身飞去。
万俟笙收敛了身上的戾气,懒懒的眯起眼睛笑着“摄政王慢走,小心脚下。”
人已走远,靳凝兮站在瓦砾上看着眼前颀长的背影,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刚才这事儿怪她,哪怕她不是有心,却也是间接造成了这次失误,还暴露了万俟笙,就算是自己的脸没有被他看见,等君洛回家细细想来,说不准就能猜到是自己了。
风雪渐渐小了,万俟笙站在原地抬首看着飘扬的雪花,声音也似乎是从远处一般缥缈:
“我左等右等,你都不回来。”
凝兮浑身一震,眼前的男人转身看向她,她懊悔的神色就落进了那幽深的眸子里,男人将她拦在怀里,滚烫的脸贴着她冰凉的面颊,缓缓道:
“夫人是来这里冰镇自己回来好替为夫降温么?”
凝兮摇了摇头,深感愧疚,这男人身上滚烫的很,也不知道现在烧到多少度了,还特意跑来救她。
“我不是有心的。”她揽着他闷声道。
万俟笙搁在她肩膀的头点了点,阖着眸子似乎很是疲累。
“凝兮...”
薄唇轻启,男人的声音混杂了些沙哑却又带了些轻柔的尾音,听得人心动。
凝兮紧紧揪着男人冰凉的大氅锦缎,没有答话。
回了画魂楼里,毫无意外的万俟笙的体温又上升了些,凝兮看着他躺在床上浑浑沉沉的样子,几时看见这妖孽这样过,哪怕是那男人身上都是血也会笑吟吟的,如今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她似乎是总是这样,一次次的被他救出来,这个男人什么都考虑得周全,却唯独不考虑自己。
是她自己一时糊涂了,竟然跑到了元安王府。
“主子...”
霁月端着一碗汤药而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