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天时间,王家二十多家粮行就被元化龙和其他几个家族扫荡了一遍。
元化龙他们还好,不会滥杀无辜。其他家族可就没那么好心了,连带王家族人、家丁、护卫、伙计、杂役、账房、管事等一干人等,全被斩为了肉泥。临走还会放上一把大火。所以,几十年独霸粮市的王家粮行,顷刻间如大厦崩塌,烟消云散。
临近傍晚,这场疯狂的厮杀抢夺盛宴才渐渐落下帷幕。而王家粮行也只剩下两家还有店面维持,其它的都被大火烧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了一些残垣断壁。
入夜时分,王家祖宅的大厅之中灯火通明,聚满了人。细数之下,除了族人之外,连家丁、护院、家仆,奴才都算上,大概能有四十来号。早有一部分家丁仆妇等,一看王家大势已去,乘着乱势,偷了一些家财,全都悄悄的溜之大吉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忠于职守的老家人。
而这时,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又都各不一样,有的悲愤;有的伤心;有的绝望;有的呆滞。也有个别幸灾乐祸的,却都掩藏的极深。但无一例外的身上都衣衫破损,挂满了血迹,浑身上下,一身的米面,脸上写满了疲惫。
管家正在那里清点人数,计算损失。几个仆妇正为受伤严重的人包扎着伤口。
王占天依然坐在主位之上,只是少了以往的霸气,整个人瞬间显得苍老了几分。现在看上去,倒真的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王占山下午时,便早已带人回到了王家。此时,正坐在王占天的下首。不是小耗子他们没拦住,而是管家聪明,看看屡次送信,均没有回音,便派出几路人马,绕过村头,分头而行。而王占山他们回来时,为了尽快抵达,少生事端,也是绕过村头,悄悄的潜了回来。所以,小耗子他们并没有发现。
就见此时的王占天,满脸颓废,神情沮丧,勉强支撑着坐在那里,正听一个中年人汇报着情况。
就听中年人道:“族长,此次共损失了十八家粮行,还有其他铁器铺,盐场,贸易行等七家也都被洗劫一空。目前我们还可以营业的商铺包括粮行,只剩下不到五家,其它的均都被破坏了根基,为大火烧毁,再无法经营了。下一步怎么办,还请族长定夺!”
王占天双眼无神的看了看王占山说道:“老二,你觉得该怎么办?”
王占山愣了愣神,以前他这个大哥可从来没听过他的意见,适应了一下,想了想道:“大哥!为今之计,我看,先要想办法保住现有的店铺不受损失。我们不如组成五个小队,分别驻扎在店铺之内。暂时也不营业,就看住产业不受抢夺就好。我带领一队人马,暗自细细调查,看这次的主谋到底是何人?其他人等,都留在祖宅,伺机而动。待确定了敌手,我们再做下一步的安排!你看可好?”
王占天点点头,挥了挥手,疲惫的道:“就照你说的办吧!你来安排人手,现在就马上行动!”
王占山答应一声,当时就在大厅中开始分配人手,安排行动计划。大厅里顿时热闹了起来。人们仿佛又看到了一线希望,纷纷打起精神,开始出谋划策,整顿装备。不一会就组队完成,五个小队纷纷由核心族人带领着,向着还尚存的店铺疾步而去。
他们一走,大厅中只剩下了十来个人,顿时就冷清了下来。
就在刚刚,趁着大家都又忙了起来,乱做一团的时候,人们都未发现,一个面色狰狞的中年人,从大厅后面的屏风处转了出来,低着头,悄悄的向着王占天身后靠了过来。此人正是乔装改扮之后的小耗子。
原来,小耗子和赶去支援的玩伴一起,在村头阻截送信之人。看看天色将晚,再无闲杂的可疑之人出村,他就动了心思。和同伴招呼一声,一面嘱咐他们要严密防范送信之人出村,一面说是要去王府外围打探一下消息,就独自一人来到了王家大门之外。
刚开始,他确实是只想打探一下消息,然后就回去的。但当他看到王家里里外外乱做一团,又见到几个当夜袭击他家的王家家人,顿时气往上涌,就再也沉不住气了。所以他趁乱悄悄的混入了王家。
由于他戴了人皮面具,只参与了袭击村南的一家粮行,所以认识的人并不多。居然很顺利的就进入了王府,一直躲藏在后宅的假山之下,等待时机,伺机而动。却一直没有等到合适的机会。此时,看看天色已晚,他便悄悄的溜了出来,正好一眼看见了王占天,不由的怒火攻心,这才慢慢的靠了过来。
说话间,小耗子就已来到王占天的身后,正好王占山分配完人手,想向他大哥汇报一下,一抬头,看到王占天身后站着一人,并不认识,但却面色狰狞,下意识的喊道:“哎!那个男子,你是何人?站在大老爷身后,想干什么?”
王占天听到此话,不由得一怔。
正在此时,就觉得身后一股恶风,向着后心就突袭而来。他不由自主向左一偏,让开了心脏,同时气行全身,运起了玄功,浑身腾起了一阵黑光。但感觉他的护体罡气罩,只支持了瞬间,就被利器刺破。就见一把短剑透过后背,沿着左肩头就穿了出来。
王占天想也未想,右手一探,向后一捞,就觉得抓住了一个人的胸口。他猛一提气,将手一抖,便将手中之人狠狠的摔了出去。那人被摔的一溜跟头,从大厅之中就被摔的滚落到厅前的广场之上。坐在那里便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