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把大门推开,“先让他们进来。”
周嘉遇第一个进去的,他环顾了下环境,发现有水渍从卫生间一路延伸到另一个房间,他没有犹豫,径直走向那个房间,跟在他身后的两个男生在房间门口停住了,没有跟进去。
他推开卧室门,先看到一台摄像机,顺着摄影机的方向,他看到了床上躺着的女孩儿。女孩儿马尾辫被人解开,长发凌乱地散在四周,上衣已被扯破,破破烂烂地挂在她身上,裙子被推得高高的,露出两条修长的腿,她一动不动,像个毫无生机的破败娃娃。
周嘉遇走近看她,她脖颈和锁骨处有一片密密麻麻地吻痕和抓痕散布,红红的斑点和她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刺得他眼睛有些不舒服。他把衣服脱下来盖在她身上,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她警惕地颤动了一下,想要挣脱却没力气,眼皮缓慢地一张一合,眼睛没有焦点,已然意识不清,身体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
他安抚地揉揉她的脑袋,轻声唤她,“白果,没事了,白果。”
白果眼睛已经看不太清楚,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他逆光站着,弯着腰看着她,暖黄色的灯光朦朦胧环绕在他周围,像个从天而降的天神,明明看不到他的脸,但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是周嘉遇,她想自己应该是出现幻觉了,周嘉遇确实是守护神没错,但他是林凝的,被他用心护得好好的那个人是林凝。
耳边再次传来他的声音,“白果。”似乎比之前要急切了许多。
这回她听到了,这声音多熟悉啊,多像她那个脾气古怪的竹马周嘉遇啊,她不确定是不是他,试探着说,“阿遇?”声音细若游丝,眼睛却猛地一亮,好像看到了希望。
她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周嘉遇知道她想向他伸手,他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掌宽大,将她的手包在她的手里心,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把她遮在眼睛上的碎发拨到一旁,让她能看到更多的视野,“别怕,我带你走。”
这双手太熟悉,当年在山上她蹲在地上起不来,也是这双手将她拉起,充满力量与安全感,被他的手掌包裹,仿佛躲进了象牙塔。
“真是你啊……”白果发出心满意足地感叹,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似乎是在笑,许是知道自己安全,也许是实在撑不下去,她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闭上眼,在药力的控制下沉沉地睡了过去。
周嘉遇本来还想损她几句,不听话,非要遭罪才老实,可是真看到她现在落魄的样儿,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白果是信任她的,她的脸紧紧贴着他的手,严丝合缝的,似乎这样才能让她安心,她只有短短四个字儿,他却明明白白感受到了她此刻对他的依赖,像落水的人对救命稻草那般渴望。
他不自觉用手在她脑袋揉了揉,然后将她抱起来,他两个哥们在卧室门口等他,他出来,小声嘱咐了一句,“姑娘的手机、合同都得拿回来,录像能毁就毁了吧,那指不定是多少姑娘的把柄。”
彭长旭把大门关得死死的,有几个保镖跟在他身后,阵仗摆得挺大,在自个儿地盘里瓮中捉鳖,他胜算大多了,他没再继续装孙子,凶狠地向周嘉遇施压,大有一雪前耻的架势,“想走可以,把我儿子放了。”
白果伙同她的玩伴没少用这种语气跟周嘉遇说过话,她们当年用尽办法,试图让他向他们低头,他从来都没让他们如愿过。十多年过来,周嘉遇对他人的恶言相向早已形成了免疫力,一点儿不为所动,“彭先生,有这精力,你还不如多担心担心你自己。”
彭长旭发觉他话里有言外之意,“什么意思?”
周嘉遇点到为止,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他身后的朋友小华把话题揽了过来,他没周嘉遇那么委婉,光明正大的威胁彭长旭,“你尽管拦着我们,三分钟我们要是出不了这个门,怕是您就没儿子了。来,打我们试试,把我们打趴下的时候您差不多正好能多个闺女。”
彭长旭气得额头上青筋都暴起,他有一儿一女,虽说平时对两个孩子一样疼,但对他们寄予的希望完全不同,女人被众多条条框框束缚,一旦女人爬得过高,必然会接受指责和无端猜忌,所以对于女儿他只喜欢她能开开心心生活就好。但儿子不一样,男人本来就更容易获利,也急需功成名就来傍身,他一心盼着儿子以后来替他接管家业,谁要伤了他儿子,那不是毁了他后半辈子吗。
现在儿子被人拿捏着,他除了认怂没别的办法,“滚。”
小华皱了下眉,“怎么说话呢?我不是很会滚,要不我先让您儿子给我们示范一下?”
彭长旭一肚子脏话都憋回去了。
周嘉遇不知道彭长旭到底给白果喂了什么,他需要尽快把白果送往医院做全身检查,他不想在这儿多耽误时间,“客气点,请我们出去。”
彭长旭咬牙切齿地送他们,“您请。”
当他们出大门的一刻,他忽然说,“别伤害我孩子。”饱含恳求,姿态放得挺低。
“原来你还知道心疼孩子。”小华觉得他挺奇葩的,对自家孩子那么疼,转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