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定了!
凤紫脸色一白,心底第一反应,便是要死了。
萧瑾这人本不是善类,此际又被人偷听了墙角,凭他那般冷冽无情之性,岂还不得将她与慕容悠往死里整!
只奈何,她已是急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全身也忍不住发僵发硬,奈何萧瑾犹如没事人一般,慢悠悠的扯开她捂着他嘴的手,甚至还懒散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悠然而道:“王爷都发现了,我们若还不起来,岂不是掩耳盗铃,故意看低王爷的智商?”
振振有词的话,着实是说得坦然而又懒散。
凤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更有恼怒喷血的征兆!
若不是这慕容悠突然笑出声来,那萧瑾岂会发觉他们!如今倒好,火都快落到脚背上了,这罪魁祸首竟还笑着讽刺于她,当真是太过淡定甚至傲娇得不可一世了些。
凤紫面色复杂至极,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也格外的陈杂冷冽。
正这时,不远处的萧瑾似是有些不耐烦了,微提着嗓子再度冷呼,“还不出来?”
短短四字,不怒自威。
凤紫心底莫名的紧了紧,眼见慕容悠仍无动作,她正要出声言话,不料话还未出口,慕容悠已是突然慢悠悠的站起了身来。
凤紫神色微变,急忙也跟着缓缓起身。
慕容悠勾着眼朝她扫了一眼,随即也不再多加理会,仅是慢腾腾的开始踏步朝不远处的凉亭而去。
凤紫心底起伏连连,一股股复杂之意,也在猛烈的翻腾,然而纵是如此,她也未在面上表露太多的神情,仅是稍稍低着头,兀自跟在慕容悠后面。
那坐在凉亭内的萧瑾,并未回头观望,整个人安然坐在原处,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的端起了一杯凉茶,兀自而饮。
凤紫极是安分的跟在慕容悠身后,越靠近凉亭时,心口的跳动便越发的厉害,待得与慕容悠终于踏入凉亭并站定在萧瑾面前时,她暗自咬了咬牙,略微小心的抬眸朝萧瑾一扫,不料萧瑾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深黑无底的眼睛一抬,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竟极为直接的望向了她。
凤紫一怔,浑身一紧,当即下意识的垂眸。
正这时,慕容悠噗嗤一笑,懒散出声,“王爷这般盯着小凤儿,可是觉得今日的小凤儿极是好看?”
凤紫垂着头,眉头一皱,着实是气得有些咬牙切齿。
这慕容悠倒是极喜调侃于她,当真是得意得紧呢,但却不得不说,在这萧瑾面前,她是越低调越好,甚至不招惹就更好了,只奈何,她心意虽是如此,但这蛇蝎的慕容悠,岂会如她的愿!
思绪翻腾,凤紫忍不住转眸朝慕容悠望去,神色陈杂,瞪他一眼。
他扫她两眼,面上顿时装模作样的露出了几许委屈,随即朝萧瑾再度出声,“本少记得,王爷曾暗中差人警告本少,让本少与小凤儿好生相处,好生教她学艺,但本少如今,的确是对她极好呢,你且看,她头上的珠花,腰间的玉带,以及这身锦裙,都是本少亲自为她准备呢,只奈何,小凤儿可不是个喜欢报恩之人,你瞧,本少对她这般好,她竟还瞪本少呢,如此胆大且得意的女子,王爷不管管?”
什么叫落井下石,栽赃陷害,凤紫如今是亲身体会了。
这慕容悠,是不将她往死里整,便是不甘心呢。
越想,越觉心底发沉发怒。
凤紫强行按捺心绪,随即抬眸朝萧瑾望来,奈何他那双清冷森的瞳孔仍是凝在她面上,一时,倒令她猝不及防的惊了一下,随即再度抑制不住的垂眸下来,待平复了心绪后,才缓道:“慕容公子在厉王府也住了好几年了,想来慕容公子能颠倒黑白的口才,王爷也是清楚的。”
慕容悠眼角一挑,“小凤儿这是要中伤本少?”
凤紫依旧垂眸,并未被他这话所扰,仅是唇瓣一启,继续道:“凤紫心性与处境如何,王爷也清楚。而今,凤紫在这厉王府内孤身一人,寄人篱下,言行自得小心谨慎。凤紫只愿低调的苟且活命,安稳学艺,若非慕容公子处处针对与算计,如凤紫这般处境之人,又如何敢胆大的与慕容公子对上?”
说着,嗓音一挑,继续道:“凤紫,终归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罢了,若非凤紫一味的逆来顺受,不懂反抗,凤紫,怕是早已被慕容公子赶出这厉王府了。再者,凤紫也一直相信,人与人都是相互的,倘若慕容公子善待凤紫,凤紫定不会发疯无情的针对他,倘若,慕容公子有意算计与针对凤紫,凤紫,岂还能坐以待毙,被他坑杀都不知。”
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无奈与厚重,只奈何她极想极为淡定的在这萧瑾面前解释,然而,总觉得萧瑾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冷眼凝望,一时,心底发紧,连说出的话都略微的掺杂了几许繁杂与顾忌。
这话一落,萧瑾并未言话。
慕容悠挑着眼,也未言话。
待得片刻后,慕容悠才再度开始笑出声来,朝凤紫缓道:“小凤儿这席话,说得倒是有些深情并茂,实则,却是过河拆桥之人。本少性子历来风雅洒脱,擅开玩笑,是以,本少也仅是与你开了些玩笑罢了,竟得小凤儿如此憎恶。想来,本少倒是有些心痛无奈的,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本少使的眼色也不少,本少何来真正骂过你,打过你?本少不止不曾恶对过你,甚至,还让你学会了毒术,这点,小凤儿该是承认吧?”
凤紫瞳孔微缩,心底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