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紫面色淡漠得厉害,只道是一个大男人注重仪容,倒也并未错,但若太过注重,便或多或少的显得有些不妥了。
毕竟,在她眼里,男子自当如君子般雅致温和,而这慕容悠太过邪肆魅惑,想来无论是穿什么,都避不开阴险小人的模样才是。
思绪至此,凤紫垂了眸,待默了片刻后,才低沉而道:“衣袍与腰带之物,慕容公子自己觉得好便好。倘若衣袍与腰带之物都得看别人的看法,如此,岂不是活得太过累了?”
凤紫嗓音极为低沉,无波无澜之中,也夹杂着几分不曾掩饰的低讽。
慕容悠眼角稍稍一挑,也未恼,仅是勾唇而笑,慢腾腾的道:“小凤儿倒是说对了,本少这人,就是活得累。只不过,既然都活得累了,再累一点也无伤大雅不是?再者,本少此际倒是觉得,无论怎么看,都是小凤儿累了,在对本少不耐烦呢,怎么,本少好歹也是要教你媚术的恩人,小凤儿如此回报本少的?”
凤紫神色微变,心底深处,也终归是漫出了几许无奈。
与脸厚之人说理,无疑是自讨苦吃,更何况这慕容悠,还是脸厚中的脸厚,且斤斤计较,算计重重,若她再与他多言,自也毫无意义,反倒是,浪费时辰。
思绪至此,凤紫抬眸朝他扫了一眼,随即强行按捺心绪,只道:“倒是凤紫多嘴了,望慕容公子莫怪。”
说着,目光在他身上上下一扫,低沉无波的应付而道:“慕容公子本是昳丽,无论穿什么都风华。依凤紫瞧来,慕容公子身上这身紫袍便是不错,腰带也不错。”
他微微而笑,瞳孔内夹杂着几许兴味,随即慢悠悠将凤紫打量了几眼,只道:“小凤儿这话说得倒是奉承,只奈何,语气却是毫无奉承之意。说来,如你这般容易不耐烦的性子,着实学不好媚术,也不知厉王是看上了你哪点,竟觉得你是媚术的可造之材。”
这话一落,他兴致缺缺,似是无心再多说,仅是稍稍整理了身上的衣袍与腰带,随即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朝凤紫问:“可会挽发。”
凤紫神色微沉,淡漠观他,心头倒是了然,想来这脸厚之人应是想让她为他挽发了。
她朝他那满头略微凌乱的墨发扫了一眼,随即按捺心神的淡道:“凤紫只会为自己挽发。”
他也并不诧异,似是早料到凤紫会这般说,仅是懒散而道:“皆道,红酥手,温柔骨,若有一双巧手,便更是容易魅惑他人,甚至蛊惑……男人的心。”
凤紫眉头一皱,低沉而道:“慕容公子已是教会凤紫配制媚毒,对待某些人时,无需身形而媚,仅需用上媚毒,便能让人就范。不知,凤紫此言可对?”
这话,她说得极为平静坦然。
依照她的意思,便是若能将媚毒或是其它毒术皆写得精通,如此一来,若要对付谁人,自是手到擒来,又何必如风尘女子一般,对其施以媚态,从而趁着那人神魂颠倒之际算计什么?
如此一来,岂不是太过麻烦了些?若直接对那人施以媚毒,不是能更好的控制?
这话一落,她心底微动,略微认真的朝慕容悠望着。
岂料这话一落,他便戏谑而笑,随即懒懒散散的道:“媚毒虽好,但也不可任用。若是慢性媚毒,自然还得与那人多加纠缠,若是烈性媚毒,瞬时便会发作的话,凤紫美人儿这小身板儿倒也抵不住男人的火性才是。”
说来,嗓音稍稍一挑,继续道:“当日,小凤儿也可以对某些人不用媚毒,而是用其它毒来控制,只不过,被逼无奈的顺从,自是无心甘情愿对你百依百顺而来得好。再者,想来厉王执意让你学习媚术,日后用你来对付之人,定也不是等闲之辈,如此,你当真以为那些精明之人毫无防备,能让你极为容易的对其施毒?”
凤紫眉头一皱,低沉而道:“若施毒不可,难道对那些人故意献媚便成了?慕容公子也说那些人并非等闲,如此,那些人精明无比,又岂会被凤紫所媚?”
说着,思绪翻腾,话锋开始微微而转,只道:“另外,慕容公子许是不知,自打凤紫跟随厉王回府的第一日,凤紫便央求王爷教凤紫武术,王爷觉凤紫体弱,便转而让凤紫学习媚术。是以,无论是武术还是媚术,皆是凤紫求来,只为学成之后报得血仇。而即便凤紫媚术学成,想必厉王爷,也不会让凤紫去为他办事才是。”
毕竟,厉王想要的,不过是她摄政王府的十万兵权罢了。
这话,凤紫说得有些肯定,纵是心底明明疑虑重重,对萧瑾这几日的态度也是戒备疑惑,只奈何此际面对这慕容悠,她却一心想要争赢,只为安抚自己,让自己摒弃那过多的猜测与揣度,从而,极为难得的真正平静下来。
只奈何,这慕容悠并未如她所愿,反倒是戏谑出声道:“本少记得,前些日子便与你说过了,这厉王府所有之人,皆对厉王有可用的价值呢。小凤儿当真以为,厉王如此看重让你学成媚术,便真是为了让你自己去报仇,而不是,另有所图,让你为他办事?”
凤紫瞳孔骤然而缩,冷眼观他。
他笑得柔魅不羁,“别如此瞪着本少,本少也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正巧这些日子,厉王沉寂得太久,也欲重返朝廷了,顺便再掀点风声。而你,不过是厉王手中开始掀风的引路人罢了。”
说着,懒散随意的将凤紫越是复杂的脸扫了一眼,随即慢悠悠的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