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馆的大夫。既然你是来寻她的,便去她诊室那里等她吧。”说罢,唤来一侧侯着的药童,吩咐了两声,就把叶安同他妻子带到隔壁的诊室。
男人抱着妻子,喂她喝了两口水,细细的说着话。他们从家乡出来已经有半个月了,家里的孩子都由岳父岳母照看着,此刻,久病的妻子念起在家的幼儿,着实不安。他揽着妻子,晃着她的身子,轻声哄了几句。说说家里幼儿,再说说她熟睡时自己看到的风景,不一会,就把妻子逗出了笑容。
就在小夫妻说着悄悄话的时候,诊室的门帘被掀开了。叶安闻声抬头,看向来人,又是一愣。
“久等了。”来人是个女子,身形高挑,比宛州的女子高上半个头,黑缎一样的长发浅挽,穿着时下流行的宽袍,肤色有着不同于琅江两岸人的苍白。
“你来我这儿,是为了你的妻?”女子径直走到诊台,隔着一张桌子坐到了他们的对面。她的官话说的很好,没有宛州人软绵的口音,非常的纯正。仪态也很好,明明是个女人,看着她,叶安仿若看到书院里那些风度翩翩手拿折扇,腰间带玉的大家公子。
这样的涵养……莫非这医馆里的大夫都不是大夫,而都是秀才么。而且听她这话,难不成……
望着面前眼神专注的盯着自己夫妻二人看的女子,男人有一瞬间的错愕。千想万想,他都没有想过,那个众人交赞不绝的华神医,会是一个女人,一个,这么年轻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宵快乐!!
说个很重要的事情,关于加更问题,长评一篇,加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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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下
【楔子下】
“叶安,你媳妇的病,好些了吗?”叶安提着包子踩着台阶正要进医馆门口,忽地听到有人唤他,回头一看,却是半月前将他送到医馆门口的老张头。
虽然叫做老张头,可人却算不上很老,看上去就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汉子。这老张头是江都城城外祥和镇赶车的一个车夫,那日他们夫妇在镇上落脚,第二日就是坐上他的车进城的。
老张头似乎与这医馆很熟,隔三差五只要遇上有病痛的人都会把他车到这家医馆,从来不去别的家。若是遇上空闲了,老张头还会在医馆门口的摊子买碗粉,坐在医馆旁边的台阶上和守门的童子说说话。
叶安在这半月见过他两次,一来二去的也就说上一些话。扭头见着老张头靠在牛车旁眯着浑浊的眼望着他,提着包子叶安彬彬有礼的点头,“嗯,快好了。”
“我就说嘛,你媳妇的病保管好。华神医就是华神医啊……”他嘿嘿一笑,看着叶安手里提着的包子呶呶嘴,“那包子,给你媳妇带的。”
“嗯。”
“嘿嘿,你可真是个疼媳妇的秀才。老头我也要去填填五脏庙了,不吵你了。”他笑笑,跳上牛车,一甩鞭子就把车子驶了出去。
见他说了一会话,便要离开,叶安道了一声,“慢走。”而后转身,进了医馆。
华初大夫的诊室门口,有一对父子在等着,看起来是来求医。来向华初大夫求医的人,每天都有。她的医术的确很高超,自己被诊医不好的妻子,在她的手下一天天的好起来,叶安对这个女人实在是佩服至极。
匆匆扫了一眼大堂等着的病人,叶安扭头,快步的掀开堂后的帘子,走向后院。医馆的后院是住人的地方,馆主一家就住在那里。当然,那么大的院子馆主一家人是住不完的,后院还空有大半的屋子,提供给远道而来的病人居住。价格比外面的客栈还要低一些,因此像叶安这种远道来求医的人住在这里是再合适不过。
去到自己租下的院子,喂了妻子吃了买回来的包子,将她扶到门口自己就跑到灶房煎药。
“叶先生,又来给您夫人煎药啊?”灶房里有两个人,馆主的两个徒弟,啊大和啊二。和往常一样,他们早早起来在灶房里帮人煎药。阿二靠门口近一点,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扭头与他打了一个招呼。
“嗯。”叶安点头,提着一包药,进了去。拿了洗净的砂锅,将药包解开,把药材放了进去,便添水加火。他妻子病了一年,煎药这事做的自然是很流利的,火候也能控制得很精准。第一次煎药的时候,楚馆主就曾帮他试了一口,之后就不断的用叶安的例子来教训自己年轻的徒弟。
这半月来,若是煎药的时候有碗煎得不够好,楚馆主总会拍着自己的弟子说上那么一句,“煎了十年药,还不如一个只煎一年的先生,你们以后该怎么济世救人。”一般阿大听了这话,只是垂首恭敬的立在那里任由师傅教训。而阿二也是耸耸肩膀,垮着脸等着师傅训完之后,才扁扁嘴巴吐出舌头,当真是年少纨劣。
有了这个缘故,每次叶安煎药的时候,阿二总会伸长了脖子侯在一旁观望。瞧瞧这个瘦弱的读书先生如何能比他这个混迹药馆多年的人还要厉害。
其实他们兄弟俩做学徒也就是四年的时间,绝对没有楚馆主说的那么久。阿大和阿二是兄弟俩,前几年战乱的时候父亲带着一家老小从北到南投奔亲戚,却不曾想半路遇到盗贼,父母亲都死了。兄弟俩侥幸逃脱,便一路流浪到了江都城,亲戚没找到,反倒是找到了这家医馆。被好心的楚大夫收留,就成了半个宛州人。
阿大年纪年长,约摸十七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