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昨夜田某看完此书后,顿有相见恨晚之感,只可惜著此书的田将军已战死沙场,再无缘相见,心里难免有些遗憾,知道刘老您素来消息灵通,见多识广,所以想来问您一下,您以前见过田将军么?可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刘头不疑有他,笑着说:“就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素来钦佩英雄,我家那小子也是,平日没事时,就爱看那些英雄传啥的话本,怎么说都改不掉。
对于田将军,其实老朽也只是听说,并没见过真人,不过传闻田将军长的清雅俊秀,人又温文尔雅博学多才,据说曾是京城有名的贵公子,后来……”
“等一下,”田仲打断老刘头,问道:“田将军清雅俊秀?他不是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么?”
老刘头似乎被田仲的话惊到了,诧异的说:“田举人这是听谁说的,老朽虽然不曾见过田将军,可也知道将军年少的时候,曾和当今圣上一起被称为京城双公子,是有名的少年才俊。
再说田将军的父亲老信武侯乃成帝侍读出身,宫中挑侍读,最重样貌才学,田将军的母亲乃昔日南越公主,南越第一美人,本是南越送我朝和亲的,传闻因成帝皇后妒忌,才使了手段赐婚给当时还未娶妻的信武侯,虽然传闻不知真假,起码田夫人美满绝对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有信武侯和夫人在,哪怕田将军长的再差,也长不成虎背熊腰的大汉吧!”
“可我上次去将军庙烧香,看到田将军的雕像,确实是个虎背熊腰的大汉!”
老刘头一听,顿时笑了:“我还当什么,原来是庙里的雕像,那东西哪能做的了准,田举人看看庙里的关公,难不成您还真以为关二爷脸是红的不成?”
田仲一顿,随即笑道:“刘老说的是,是我想岔了。您接着说。”
“后来田将军十六岁那年,其兄长与柔然准顸部作战时,不幸被流矢所伤,不治身亡,田将军一怒去了边关,投身军营,然后花了三年时间操练兵马,勘察地形,记录天时,终于在青原谷一役,以少胜多,全灭准顸部,报了兄仇,也因此一战成名,因军功成了当时朝廷最年轻的将军,其后田将军一发不可收拾,屡次带兵击退柔然进攻,凭战功不断升迁,居然在十九岁那年,就成了北方戍军副总统领,当时北方戍军总统领本就是其父信武侯的旧部,因年事已高,又见田将军可独当一面,就主动退位让贤,上书将帅印让给了田将军,于是,北方兵权,尽归当时不足弱冠的田将军。其后田将军开始整顿边关防御,将整个边关收拾的跟铁桶一般,有很长一段时间,柔然都不敢再来劫掠……”
田仲听着老刘头在那大赞田将军各种功绩,疑惑的问:“听您和其他人一说起田将军,都是怎么怎么厉害,柔然见他跟老鼠见猫似的,压根不敢来犯,那当初柔然为什么敢突起三十五万大军犯关,田将军又怎么会突然战死?”
老刘头叹了一口气:“当初柔然之所以敢犯关,就是看田将军不在边关,而且觉得田将军可能回不得边关。”
“您说的是当初田将军因守孝丁忧?这事在下也略有耳闻,可丁忧不是可以夺情吗,一旦战事起,朝廷肯定会下旨令田将军夺情起复,回到边关的,后来朝廷不也这么做了嘛。柔然怎么会因为田将军守孝就觉得他归不得边关?”田仲不解道。
“……”老刘头面漏难色。
田仲看了,忙说道:“可是田某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要是有,刘老不必勉强,田某也不过随口问问,不知道就算了。”
老刘头想了一下,还是说道:“其实这些事都是前朝的了,如今时过境迁,哪怕有些犯忌讳,也不打紧了,你要真想听,老朽就说道说道,不过这事出我口,入你耳,出了这门老朽可就不承认了。”
田仲笑道:“这是自然,出了这门,在下也不会承认曾问过您这事。”
“这事当初老朽也只是耳闻,老朽虽然在官船上消息灵通,可家里毕竟没有做官的,对于许多事,也只能道听途说,真真假假,也分辨不清,所以老朽给你说的这些,你就当听个乐子,别太计较。
当时田将军的父亲信武侯因旧伤复发过世,田将军的母亲也因长子和丈夫的相继离世深受打击,一病不起,田将军得知消息,安排好边关防御后,带亲卫连夜从边关赶回京城,处理丧事和照顾母亲,只是从回到京城后,田将军除了上了一次朝请求丁忧,其后接近两年,田将军居然再没漏过面,当时天下众说纷纭,有说田将军被丞相报复趁机软禁了,有说田将军不好了,甚至还有传言说田将军死了,只是朝廷秘不发丧………”
田仲听的很是疑惑:“守孝不是本来就应该闭门谢客,不见外人么,田将军不露面不是很正常吗,怎么还会传出这些?”
“这,”老刘头顿了一下:“您要是知道田将军最后一次上朝除了上书请求丁忧外,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刀架到当时的丞相,如今的圣上脖子上,您就一点也不会奇怪这风言风语从哪来的了!”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刀架在当今圣上脖子上?”田仲突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