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也是为了方乾令?”花小言道。
张野和荀秋的脸色都是一变,听花小言这么一说,张野心中也觉得极有可能,向着荀秋看去。
荀秋皱着眉头,道:“你是说……这船上的人,都是为我们而设下的局?”
花小言点了点头。
荀秋却摇头,道:“不大可能。”
“若是曹泽,他完全没有必要费这么大功夫将我们骗上船,他直接动手便是。而且我看这船上的人也不似在作假。”
花小言又道:“为何就一定是曹泽的人,其他人难道就一点也不在乎方乾令吗?我们在南曲城与曹泽之间的事,其他人不可能一点消息也不知道。”
听闻花小言所言,荀秋的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沉默一会,依旧摇摇头,道:“还是不大可能。”
“方乾岛的事,本来相信的人就极少。若不是曹泽有方乾令在手,说不定他也不会相信,毕竟方乾岛的传说至少也有几百年了。虽从不少传言有人寻得了仙岛,但却都只是传言而已。”
荀秋停了一下,道:“再说了,若有人真的既能掌握我们的行踪,又能猜中我的思维,他也实在没有必要花费这功夫。有这等本事的人,想必修为也不会弱。”
花小言却依旧不肯放弃,又道:“当年你们不就真的寻到方乾岛了吗,难道这消息你还能瞒住?”
荀秋道:“当然瞒不住。当年我们尚还年幼,做事不周,方乾岛的事,几乎全被船员泄露了出去。但也正因为如此,这事传得太过仔细,真正相信的反而没几人。”
荀秋笑道:“谁又能相信,几百年都没人找到的方乾岛,竟然会被几个孩子找到了?”
花小言还是不肯认输,又道:“但若是有心之人,总会留意的。纵使那时不信,但现在呢?若是曹泽将方乾令的消息传出去,难道就真的没人相信吗?”
荀秋一愣,不由得也沉默了下来。
花小言又道:“而且很显然,在收集方乾令的并不是只有你一人,那孟文厚不也在收集方乾令。他又如何知道方乾令的。”
荀秋神色微变:“若真有人……他又何必如此?”
花小言又道:“你之前不也曾说过,知道方乾岛路径只有你三人,而如今方乾令尽在你手上,若有人想寻得方乾岛,还真只能靠你了。”
荀秋神色又变,却是摇摇头,道:“若真有人留心当年的事,他便该知道,方乾令共有五枚,而我手上现今也只有三枚。”
“你说什么?”张野和花小言都是脸色大变,齐声问道。
荀秋摆摆手,示意两人不要声张,过得几息,待两人平静下来,荀秋才又轻声道:“我手上确实只有三枚方乾令。一枚是我们兄弟三人这些年来辛苦寻的,一枚得自孟文厚,一人得自曹泽。”
“只要三枚也行?”张野忍不住问道。
“你听我说完,”荀秋低声道:“还有两枚在陆伯伯——也就是碧螺宫宫主手中。”
“陆伯伯七年前失踪,与我们出海正是同一年,岂不是太巧了点?”
“碧螺宫宫主也与你们一同去的?”却是花小言忍不住了,现今几乎人人皆知碧落宫宫主失踪多年,不曾想竟与荀秋三人当年出海有关。
荀秋微微点头:“他当然不是明着和我们一起的。他一直暗中跟随我们,到了方乾岛。这也是我们后来才明白,若不是有陆伯伯一路尾随,我们几人怎能平安到得那么远的海岛。海上海盗妖兽无数,我们却一路顺风顺水,岂不是也太好运了?”
“那为何你们回来了,他却没回来?”张野问道。
荀秋摇头道:“这我也不知道,我们从头到尾都没见到过他的行踪,我们回来后,我父亲告诉我说陆伯伯手上也有两枚方乾令时,我才有了猜测。”
“正是因为他手上有两枚方乾令,所以他才会跟着我们出海。而他既然跟着我们出海去寻找方乾岛,必然会将方乾令带在身上。陆伯伯虽七年音信全无,但宫中的魂灯却一直未灭,就说明他一直还活着。我猜他可能是被困在了阵法之中,不得脱身。”
张野又道:“若他真与你们一路,为何又要藏起来?若他真被困在岛上,为何你们回来时也那般顺利?”
荀秋道:“这我以前也不明白,不过最近明白了。他藏起来,自然是不想别人知道。几个孩子出海寻找方乾岛,自然没人会上心,每隔几十年,总有这样的情况。但若是碧落宫宫主出海寻找方乾岛,别人还会不上心吗?”
荀秋说着,忽然一顿,接着道:“再有可能,就是像我们现在这样的情况。”
说着,荀秋笑了笑,又道:“至于为何我们回来时也是那般顺畅,我也不知,但我想陆伯伯定然知道。他若不知道,也不会让我们就那样回来了!”
见两人沉默,荀秋笑道:“陆伯伯与我父亲是过命之交,对我也是极好,他不会对我们不利的。”
见得荀秋保证,两人也只好不再追究这个问题,毕竟如今人在船上,已没了退路。张野不由得心中想到,果然上了荀秋的贼船,就不会有好日过。
荀秋话题一转,说回刚才的事,“陆伯伯手上有方乾令的事,就连曹泽也不知晓,外人又怎能知晓。对我而言,只有三枚方乾令就够了,对其他人而言,却不是这么回事。”
荀秋语气肯定,“所以若真有人在暗处留意一切,他知道我手上只有三枚方乾令,就绝不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