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言扶着张野,藏在一旁的树后,手上白色玉珠上有灵光闪动,身旁另一人是钟长庚,此刻却是面色惨白,显然受伤不轻。
张应然脸色极为难看,已是取出一套崭新的长衫换上,胸口却仍旧被鲜血浸得透红。两青袍人神识不断在四处扫过,脸上满是惊讶。
过得许久,仍旧寻不到张野两人的踪迹,青袍人终于打消了想法,为张应然处理了伤口,沿着道上缓缓走去。
青袍人走过许久,三人却待在原地一动不动。过得许久,忽见道旁灵光一闪,却是那嘴角有着一抹胡须的青袍人走出,他目光在四处扫过,极为不甘心的叹气一声,向着远处而去。
这人去过许久,三人仍是不敢妄动。直到过去大半个时辰,不见其人再有回转,三人方才小心的向着远处赶去,却仍旧不敢撤去那玉珠的掩藏。
三人在林间找到王胖子两人,继续向着远处赶去。
王胖子见张野满身血痕,又见钟长庚脸色惨白,便是眉头一皱,待几人停下身后,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样?”
花小言微微摇头,道:“那两人中有一人是筑基后期修为。”
王胖子脸色微变,不再话说。几人为张野处理了伤口,又继续向着远处赶去,直到次日,几人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最后青袍人那道旋风实在可怖,短短时间便让张野满身皆是伤口,若是花小言晚来一步,后果真不堪设想。
几人在山间修养几日,张野服用了几枚丹药,伤势已无大碍。张应然有此两人相护,有了此次的警觉,以后恐怕很难下手。张野心中虽是万分不甘,也只得先打消杀掉张应然的想法。
又再修养几日,钟长庚的伤势好转之后,几人便决定往连云山脉深处而去,寻那王家老祖。那日王二月说那王家老祖在连云山脉深处潜修,但几人看过玉简之后,才知其言有差。
连云山脉南北纵横,以那条连通东海沿岸的大道分为南北两脉。大道以北往山脉深处而去,群山广袤,其间多有妖兽盘踞,大道以南的山脉与北边相比,只余四分之一不到,山中少有妖兽。但再往南边却与南疆相连,那南疆号称十万大山,却是连云山脉不可比的。
而玉简中那王家老祖的潜修之地,说的却是连云山脉南面深处,已是南疆地域了。
几人看过玉简内的舆图后,都是不由得脸色微变,即使对修行中人而言,这南疆也不是个好去处。王胖子虽面色难看,但却目中坚毅,对他而言,此行非去不可,钟长庚和常方两人见这胖子目中竟是一点迟疑也无,都是不由得目中诧异,但却无退缩之意,他两人自然不可能抛下胖子而去。
三人都不由得将目光放在张野两人身上,脸上神色复杂,此去南疆必定万分危险,几人一起历经生死,心中都已生出了感情,自是不愿两人再去冒险,但三人力量终究太过薄弱,还需得两人的帮助。
张野眉头微蹙,心中也是犹豫,按之前与王胖子两人的商定而言,他已没有了再同他们去南疆的理由,但世事总是这般奇妙,一月的自己肯定会一口拒绝,但此时心中却是担忧三人的安危。他回头看了花小言一眼,见其正看着自己,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暖意。
张野明白的,花小言肯定会跟着自己,他也不知自己为何明白,但他就是知道。
张野又转过头去,见钟长庚面色苍白,不由得心中一动,又见王胖子原本那浑圆的面庞已是有了几分棱角,不由得笑了笑,轻轻点头。他感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中生起,让人很是安稳。
王胖子也笑了笑,两只小眼睛熠熠闪光,他感觉自己找到了一直渴望的东西。
几人商定过后,即刻启程,向着南面行去。在路过凉城时,张野等人又回到城内,买了一辆宽大的马车,之后几人便一直沿着大道而行。
赶路十来日,几人已是离南疆不远。这日黄昏,见路旁有一村落,便打算在此稍作歇息。赶车的是常方,他虽少了一只手臂,却是丝毫也不妨碍,他驾着马车向村内走去,到得村口,却是忽然停下来。
车内几人疑惑,王胖子探出头来,不由得愣在半空,车内余下之人更是疑惑,纷纷探出头来,都是愣在半空。
入目所见,满是萧凉,村中房屋虽多算完好,屋顶院前却俱是落满枯枝落叶,本就不宽广的街上杂草横生,这竟是一处废弃的村落。
几人决定还是进村看看,常方又赶着马车继续向村中行去,车轮碾过道上枯黄的杂草,发出声声脆响。
常方将在马车在一间还算完好的屋前停下,几人纷纷下车,看见四周萧凉的景况,都是不由得心生感慨。
屋子的房门是开着的,几人小心的向着屋内走去,见得屋中整理有序,不见慌乱,只是布满了灰尘,像是主人远游未归。
几人又向着村子中间而去,一路所见,街上房屋俱是敞开的,屋内俱是整整齐齐,不见丝毫乱相,几人都是不由得面色微变,整个村落的人不可能都远游未归。
村子的中间是一处平地,当是村中之人集聚所用,此刻却也长满杂草。几人继续向着村子的另一面走去,沿途所见皆是与之前一般无二。
如今人道昌盛,妖兽大都藏在深山老林中,但也总会突然蹿出一两只来袭击人类,虽这些不长脑子的妖兽最终都会被修士捕杀,但在被捕杀之前,这等远离城池的村落,往往免不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