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淼把吹风机插上电, 在镜子前吹头发。
她的头发太厚, 又带着卷,平常不太好干, 以前学习紧张的时候,她没什么闲情逸致做吹头发这种事,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她慢慢放松下来了。
“那说什么?”她漫不经心的问。
“你看我给你扔的纸条了没?”司湛站起身, 走到浴室门边, 靠着门框站着。
童淼的眼睑微微颤了颤, 她放下一绺头发, 一本正经道:“我没拆啊,不知道你写字了, 写的什么?”
司湛顿了顿, 眯着眼睛打量童淼的神情。
小卷毛最近的表情控制是越来越好了,再不像以前, 什么都写在脸上,如今连司湛都看不出来,童淼说的是真的假的。
“你出门跟人家说什么了?”司湛直白的问,脸上颇有些醋意。
童淼不禁觉得好笑,把吹风机倒转过来,对着司湛的头发吹:“我不告诉你。”
吹司湛的头发吹飞起来,支棱在头顶。
司湛咬了咬牙,晃了晃被她吹乱的头发:“信不信我严刑拷打?”
童淼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你怎么严刑拷打,司湛你什么时候这么中二......”
她还没说完,司湛突然一步迈进来,单手搂住她的腰,在她锁骨上轻轻的咬了一口。
“喂!”
童淼一激灵,锁骨上的皮肤传来浅浅的刺痛,司湛的嘴唇难免划到了她的颈窝,痒痒的,柔软的,极度暧昧。
她把司湛推开,羞愤的瞪了他一眼,被咬过的地方凉丝丝,隐隐的疼。
她用余光扫过浴室里氤氲的水汽的大镜子,看到自己的锁骨尖上,有一枚小小的红痕。
那是牙印,浅浅的,衬在白嫩的皮肤上,过分明显。
“你真是...胡闹!”
她用手指蹭了蹭那个痕迹,只是把周围的皮肤蹭红了,痕迹却一点也没消。
关键现在是夏天,大家穿的衣服都很清凉。
校服的料子很薄,领子也不高,根本遮不住这里。
“你紧张什么,明天就掉了,我下口有分寸。”司湛抓过她揉捏的手,低声道。
这种分寸......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不管明天会不会消掉,起码今晚,她注定要带着这个痕迹了。
“你以后不许再咬我了。”她嘟囔。
司湛停了一下,突然一本正经的抬起头,放轻声音道,“你什么时候跟我谈恋爱?”
童淼的手一抖,把冷风调成了热风,突然增加的温度吹得她一闭眼。
“你胡说什么呢。”
她把吹风机合上,瞪了司湛一眼,随即立刻收回眼神,捂着锁骨,想跑回自己房间。
司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干燥的掌心抚上微凉的被水滋润过的皮肤,说不出的好摸。
童淼甩了两下,心虚的瞄了手腕一眼。
“那我们算什么?”司湛直视她的目光,墨黑色的眼仁里带着童淼不想过多理解的情愫。
“算......”她一时词穷,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形容词,却没有一个她觉得十分贴切又让人能够接受的。
如果真的要说,大概就是糊里糊涂将错就错吧。
“算了。”司湛也不想逼她。
以童淼多年来的生活环境,能做到接受他的感情,正式自己的感情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多的,还是需要他来铺路。
但作为男人,难免会渴望得到承认,尤其是头一次喜欢一个女生,他不是偷偷摸摸的性格。
司湛的思想和意识相对童淼来说,要更前卫一点,他自己并不认为他的恋爱和司启山的恋爱有什么冲突,这恰恰说明,他们父子的审美是相似的。
但他也尊重童淼的暂时无法接受,就像他没有拦着童淼为了董诚而学医。
所以童淼的录取资格,其实司湛并不担心。
因为在去首都之前,他就已经把医学院负责招生的人查了个遍,难免查到了董诚的名字。
哪怕董诚当初再对不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