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不自觉绷紧,在他怀中抿紧唇瓣,悄悄别开目光。
沁凉触感抚慰地贴上颊侧,顾庭不知何时已停下动作,只静静拥着他,一手拢在脑后慢慢揉抚:“就到这里,好不好?”
陆灯微怔,转回目光。
紧张是一回事,都已做好了准备,真到这一步就停下,即使问不出口,心头也依然不由生出隐隐空落。
“我们慢慢来,每次就到你能接受的地方为止。”
迎上那双眼里的恍惚疑惑,顾庭挑挑唇角,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心:“淮叶,你不是我的食物……”
虽然清楚对方大概永远都不会激发自己的封印,顾庭却依然把颈间的吊坠取了下来,交到陆淮叶手中,拢着他的手让他握紧。
陆灯呼吸稍滞,将那枚平安扣握紧,微仰起头,被吻过的皮肤不自觉地愈烫。
其实再多一点,也没关系。
顾庭正要起身,腕间却忽然传来属于对方的力道,落下目光,他的小猎物已撑起身体,带着毋庸置疑的力道主动吻上来。
阳光在浓睫上一颤,滑落坠在叶尖。顾庭心口一撞,不觉收紧手臂,被温热柔软的舌尖生疏却一丝不苟地撬开唇齿,磕磕绊绊侵入口中。
陆灯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又不能现在再和系统要指南,迟疑着放缓动作,悄悄睁开眼睛。
紧贴的胸口透出低沉柔和的轻笑声,陆灯脸上一烫,正要向后撤开,却已被润凉怀抱满满拥进来,整个裹住,重新揽着脊背轻覆下去。
“淮叶。”
顾庭揽着他细致拥吻,绵长的亲吻结束,身下的小猎物已忍不住咳喘着微蜷起身体,脸颊通红滚烫。
将身体稍稍撑起,顾庭的目光描摹着人类青年秀泽清朗的眉眼,抬手轻抚上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耐心地等着他从急促的喘息中平复。
心跳隆隆,陆灯的视线有些模糊,眨了眨眼睛,耳畔喘息的回声中,传来顾庭柔和深沉的嗓音。
“……我们成家,好不好?”
仍跳得急促的心脏忽然停滞一瞬,陆灯怔了怔,恍惚着抬起头,迎上漆黑双瞳里仿佛能引人深陷的星芒,忽然沁开藏着水色的欣然笑意。
“好。”
怎么会不好。
精神力异常的波动一瞬,顾庭心口微动,才惊觉自己在没有主动施加暗示的前提下,居然被引动了精神力的共鸣。
在陆淮叶先于他发现敌人的时候,他就意识到对方的精神力似乎尤胜自己。可陆淮叶却还是会受到自己的暗示,不仅是说明对方对他全不设防,更意味着——陆淮叶在把开启心门的钥匙主动交给他。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中酸软,忍不住想要更深地吻下去,动作却仍然弥温柔,俯身覆上唇瓣。
轻柔的浪潮将身体与意识一并卷起,在浪尖上精心呵护着,渐渐包裹,浪潮在石崖上激起水花,渐次弥天。
淋漓汗水中,风声穿过林间,铃铛清脆一响。
……
陆灯几乎已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
即使是几度濒死的危险境地,他也从未体会过这样特殊的感受。从头顶到脚尖,每一寸身体都乏懒得不想动,熬过最初无处凭依的不安恐惧,奇异的感触揉遍全身,极度兴奋过后的倦懒让他昏昏沉沉,几乎忍不住再度睡去。
顾庭脱下上衣覆在他身上,低头在他额间落了个轻吻,眼里透出柔暖笑意:“还怕不怕?”
承诺就是用来履行的,他的准备并不充分,自然也不能就这样草率地做到那种程度,只是帮陆淮叶纾解出来,没想到他的小猎物敏感到了这个地步。
耳畔的嗓音低醇温柔,陆灯脸颊微烫,在他臂间摇摇头,想要撑起身体,已被顾庭连着衣物一并抱起。
血族的身体力量远超于人类,陆灯索性不再费力,把发烫的脸颊埋进冰凉的胸肩,被他抱着向前走了几步,却忽然意识到些不对。
“家里有净衣间,以后想洗衣服就告诉我,我来弄。”
顾庭温声解释着走向水边,吻了吻他的唇畔,力量透体一摄,就把湿透的衣物床单卷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把奶瓶毁尸灭迹,陆灯胸口腾起不安,顾不上太多,在脑海中敲系统:“有办法把东西再凭空收回去吗?”
系统心痛得满地乱码,正往十字架上串着大蒜,收到宿主的询问,机械音一顿:“那是sān_jí的权限……”
陆灯心中微沉,抿了抿唇,一道藤蔓悄悄从林间蔓上来,试图把那只奶瓶冒险偷走。
鲜绿的小芽才探出嫩尖,顾庭的动作已停顿下来,目光落在衣物床单仍洒落的斑斑血迹上,瞳色微凝。
鲜血的气息掩在水里,又被冲淡大半,他之前都没能察觉。可哪怕仅剩下最后一点气息,他也依然分辨得出尤其这种甘甜鲜美的鲜血味道。
是陆淮叶的血。
只是做这种事,无论自己狂化到什么地步,也是不至于弄出这么多血来的。
想起那时陆淮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