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青年心底有了打算,缓慢地抬起头,双眼于虚空中交汇,激起一阵火花。两人相互会意,嘴角露出得意的诡笑,哼哼有声,很是渗人。
哗!黑袍青年脑袋一偏,朝着千漠便做起了自我介绍。
“鄙人王自在。师兄不才,在宗门内还有些地位。放心,师兄罩着你,在宗门里……横着走”王自在顿了顿,似乎有些心虚。
“趴着走!”蓝袍青年道。
“李青!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王自在十分生长气。
“我说的是实话!师弟千万别信他,他在宗门内能有什么地位。若有地位,也不会被安排到杂役处来管事了!师弟若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李师兄。还是师兄实在,既不夸海口,也不装做样子——还鄙人,还不才,读过几年书,就以为了不起呀?还有,你看他刚才一副嘴都快翘上天的样子,你说多恶心!这样的人有什么德性!”李青义正辞严,说得千漠心头一愣一愣的。
“哼!宗门里,我是没有地位,我也在杂役处干些无足轻重的事,可某人不也在杂役处?某人居然说我没什么德性!可刚才是是谁要收小师弟的灵石,表面上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手却伸出去收灵石,还装作不知道,你当我眼瞎啊!”王自在反唇相讥。
“我……我是想收下小师弟的一番好意。可最后,我不是幡然醒悟,没接吗!某人说我,而某人他自己刚才不也想要小师弟的灵石吗?哼!”李青绝不把眼睛往王自在身上瞧一下,口头也只说某人。可明眼人若看到这一幕,心底定是跟明镜似的。
“我……我可不做那事儿。李青,你别诬陷人!”王自在刚开始还有些口拙,但随即心一横,打死不承认,看你能奈我何!
“好啊!我说某人没什么德性,他还不承认。也不知是谁在一个月黑风高,月隐星沉的黑夜里,鬼鬼祟祟地趴在高师妹的窗户上。偏偏那刻高师妹的房里还传出水击浴盆声。我经过时撞见那幢鬼影,还以为是尊鬼呐!”李青眼睛都被王自在的无耻气红了,毫不犹豫地揭王自在的“光明史”。
王自在心头一阵错愣,没想到他的行为竟被李青看到了。这种行为没被人看见还不丢人,被看见了才丢人。而王自在的行为不仅被看见了,还在人前(小师弟)被宣说则丢人丢到姥姥家了!王自在心头暗恨,李青毫不犹豫地揭他的短,那他也用不着客气。
幸好,李青的这记巴掌还没把王自在扇懵,这下有好戏看了!
“某人也好意思说我,也不知是谁在一个某长老外出的夜里,跑到长老的某一座药院里偷药,被某人发现,落慌而逃。不巧,某人当时正在一边看到这幕戏。别说某人的狼狈样有多好笑了,活像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王自在的眼睛望着屋顶,也绝不看李青一眼,一口一个某人,心里痛快极了。
“你闭嘴!”李青没想到王自在竟然知道这件事儿。而且不仅知道还大声宣扬,这要是给白长老知道了,还不剥了他的皮。好!好!好!既然王自在可以无情,那他李青也可以绝义!
“某人有一天……”
“某人夜里……”
王自在和李青如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又如两个绝世高手,独孤求败!今日相遇生平所求之对手,顿时展开了唇枪舌剑,定要一较高下。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绵里藏针;他们以话为锋狠狠地往对方身上招呼!
“师兄,师兄……”千漠犯迷糊了,两人怎么莫名其妙地就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