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往往是考察一个人的社交网络的最为重要的时机。当然绝大多数时候,我们只需要考察的是一个人的中饭的情况就够了。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早饭绝大多数人都在家里解决,而晚饭的参与人数又不是那么固定,所以,学校里的中饭,就是衡量一个人的社交网络的最有效的途径。
一般来说,我们将吃中饭的人分为两类,一类是扎堆吃饭的,一类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吃饭得,当然扎堆吃饭的又可以分为两三个人的小集体以及四个人以上的大集体,前者比如北原春希和饭冢武也,后者比如叶山隼人和他的一群臣民,但是从这两组人的对比可以看出,两组都是现充组,区别只是在于集体中的核心人物对于其他人的态度罢了。
但是,另一方面,我们不能简单地将一个人孤零零的吃饭的人当做是社交上大失败的人——当然,比企谷八幡或者雪之下雪乃那样的一个人吃饭绝对是社交上的失败,无论他们自己承认与否。
而我的这种一个人孤零零吃饭的形式就不一样,我和他们的区别在于,无论他们什么时候去吃饭,都是一个人,而我是选择了自己一个人,我完全可以混迹在所谓的“朋友”当中,去扮演叶山的臣民那样的角色,只是我不愿意而已——我只是想快点吃完饭然后做一些其他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愿意在一个比较庞大的集体中用一些没有意义的闲谈空耗时间。
所以这就导致了,每一次在我从食堂吃完饭回到班级的时候,我都只能听着班里的各个集体中传来的各种各样的声音而无法加入——人类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生物,你在一开始加入一个集体时会对你默不作声,但是如果你想中途插入他们的对话时你就会发现你成为了这个集体中的异物。
当然,其实说了这么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理由我没有说,那就是我没有便当,也不愿意在中饭吃面包,所以我无法加入那群在教室吃饭的便当组和面包组。
所以,今天,在由比滨和也有便当的时候,他其实是可以试着加入现充组的——但是前提是如果没有人预约他的话。
从姐姐今天早上给我这个便当盒之后,我一直没有打开过它,不是为了给自己留一个惊喜,而是为了不让盒子里面的东西影响到我早上上课的心情——虽然这种把它弃之一边不管不顾的做法似乎已经有些影响到我上课的心情了。
虽然我至今没有明白一个人在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和注意力集中的时候到底有什么不同——许多人指出区别在于目光的涣散,但是我实在不知道目光涣散是什么意思,总之每一个老师似乎都很容易发现我的走神的情况。
于是,在早上的国语、英语、数学课上,我分别被不同的老师拎起来中枪了,而且,让人有些讨厌的是,这些老师都不按常理出牌。
照理说,国语课和英语科是一种阅读式的课程,老师叫学生回答问题的方式往往也就是朗读课文,这个时候我觉得一色可以帮得上我,但是这两个老师却好像是约好了似的,都决定让我上黑板前回答问题。虽然我很努力地学习文科的知识了,但是我还是做不到在听课走神的情况下写对答案,只能灰头土脸地挨了老师得一顿批,也许还有部分一色彩羽的仰慕者的嘲笑。
而数学课被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方式,往往应该是上台演算,为了避免尴尬,我当然也做好了把答案回答正确的准备,可是,数学老师竟然让我朗读题目——似乎是因为题目中有一个隐藏条件,大家很多人都找不到这个条件,所以老师表示要仔细阅读才能理解。这种估计是几百分之一的概率的事件撞上了我,对此我只能感慨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可笑了。
所以,今天的中饭,我有一个重要的目标,那就是在吃饭的时候狠狠吐槽一下我的姐姐的便当,然后彻底打消她以后为我做便当的想法。
不过,在此之前,我觉得今天的我可能;要变身成为一次面包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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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来认为我绕道去学校商店买面包花得时间比较多所以很可能迟到时,我却发现,当我提着便当盒,另外在怀中藏着一个面包地走进侍奉部的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却只有雪之下雪乃一个人。
雪之下依然坐在那个教室靠里的那个窗边的座位下,她身前的桌子上,摆了一个和我的装饰完全不一样的便当盒,显然那不是姐姐给她的而是她自己做的。看来她对姐姐的料理手艺也是丝毫不报信心。
我认真考虑了一下向雪之下蹭一点吃的东西的可能性,但是扫了一眼明显在我走进教室的时候,抖动了一下眉毛,而且整个人的警惕机关都提了起来的雪之下雪乃,我觉得我要能分到她的便当的唯一可能是:
雪之下因为自己的便当做得太多而吃不下,看到了由比滨和也的那种有些乞求的眼神,于是,如同女王一样地把便当盒中剩下的东西扔到地上,然后重重地说着:“吃吧,赏你的,猪猡!”
好吧,虽然雪之下是一个抖s,但是这也抖s过度了,雪之下雪乃也许会在言语上对我有所警惕,但是她不会做出这种侮辱我人格的事情,这一点我还是可以相信她的。
因为顶多她就只会露出一个觉得恶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