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闻听若此,大吃一惊说道:“先生切莫在此高声,免得被人听见,告了官府,连累我等,且随我进来说话”。说完便领着陈赓进了家里,奉茶伺候,那人说:“我啊,姓赵名乾,因为百家姓上有个赵钱孙李,街坊们就称呼我为赵钱孙,真名反倒没有几个人知道,说来是个笑话。唉!刚才听先生说和先皇有旧,是怎么回事?”
陈赓说:“实不相瞒,我并非为蓬莱仙山上的炼气士,乃是周时姜子牙封神台上册封的瘟部六神之一,姓陈名赓,人称劝善大师的就是我也,刚才不以实相告,实是怕阁下忌讳瘟神进门,所以如此,还望阁下见谅”。
赵钱孙说:“哪里,你看我都四十多了,也没有几天活头了,又怎么会忌讳呢,倒是仙人大家寒舍,让我这里那个......什么来着”。陈赓笑说:“不知道阁下年下四十,正值壮年,缘何反说道没有几天活头,这是为何?说来听听”。
赵钱孙叹了一口气说:“哎!说来不怕仙人笑话,我少小无依,无个帮衬,因不善于经营算计,所以到现在来也是孤身一人,自然也是膝下无人。因无奔头,所以自感造化弄人,无有所求,唯有混吃等死而已。哎!不知道仙人收不收徒弟,我跟你去怎么样啊?”
陈赓说:“本来可以,只是想要成仙得道,绝非是口头说说便能做到的,你虽心无所思,但是你的执着心还很重,并非能够轻易去的,再说想要求仙,还需要慧根和悟性,更重要的是还要积累功德,我说的这些你都没有,所以我看你还是不去的好”。
赵钱孙闻言,叹了一口气说:‘哎!看来这些都是命啊!”。陈赓笑着说:“看来我刚才说的你没有听明白,那我这样说,其实想要修行,不一定是要躲在荒郊野外,深山老林里边,而且最重要的是想要广积阴德,还必须要回到人世间不可,这些都是你当下可以做到的,我看你的烦恼之心还是很重,这样吧,我把灶王叫上来,让他来帮帮你吧”。说完便走进厨房,说声道:“灶王,出来一下吧,老朋友来了”。灶王爷听见,便立刻起身,从墙上走了出来。
陈赓见到灶王垂头丧气的样子,问道:“怎么了老兄,这是?”灶王说:“哎!别提了,自从上次上天庭面见玉帝以后,我这整天就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哪天天庭再派天将来提,那哪里是请啊,还未答话,抓住衣领便走,衣领扯烂,害的我差点从云台上跌下去,哎!想来后怕!后怕!”
陈赓说:“不要再想了,要不让别人看见了你这幅垂头丧气的样子,以后威严何在,来,过来,有事相求”。说完便将灶王领了出来,对赵钱孙说:“这位便是你们凡人常常提起的灶王”。赵钱孙拱手说:“小人见过灶王爷”。灶王爷说:“免了,免了,不知道老兄叫我出来一有什么事啊?”
陈赓说:“唉!难道只有有事情才能找老兄商量,没事的时候就不能找老兄前来聊聊?”灶王说:“这么说是没有事情了,那我走了”。
陈赓拉住灶王说:“看你那着急上火的样子,赶着去投胎不成,赶紧坐下”。灶王爷说:“可你也没有什么事情找我啊”。陈赓说:“可我也没有说没有事情啊”。灶王爷说:“好好好!我坐下听你说,你且说说找我有什么事情”。
陈赓说:“没什么,你看我刚从天上下来,这肚子里是又饥又渴,老兄你是不是......”灶王爷说:“就这个,我跟你说,你可也别不信,别说你又饥又渴,我堂堂的灶王爷那日子那也不好过,平常的时节,凡间的百姓自己吃香的,喝辣的,没有几个拿我当回事,我坐在那里就跟个摆设一样,看着人家山吃海喝的,可是一到了过年,那阵势,将个糖稀抹的我满脸都是,揭都揭不来,弄的我这眉毛和胡子什么的就没有长全过。说了你可别不信,我那里美酒佳肴是真没有,糖稀倒是有几间屋子的,你吃不吃,若是你不嫌弃,我给你拿点去”。
陈赓笑说:“去去去,谁吃那个,既然这样,那你管灶房,你且看看这个时辰,可有哪家做得好饭食,且取了来吃,管他呢,谁让他们对你灶王不敬呢”。
灶王爷说:“好吧!且看在老朋友多时未见的情分上,那我就做他一回,不过说好,仅此一回”。说完定眼来看,只见方圆几百里之间,只有章丘地界王薄家里做得诸般美食,连忙运用神通,取了一些来。顷刻间便摆满了一大桌子,酒备,还是热气腾腾的。
灶王说:“好了,来,咱们几个喝个尽兴,我好久没有这样痛快的喝上这么一回了”。陈赓笑说:“瞧瞧!刚才还是垂头耷拉脸的,这会那脸笑的就跟朵花似的,多亏我来,要不然老兄还不知道要苦恼到什么时候?今天这酒就算是我请,权作为老兄你压惊”。
灶王说:“行行行!”。赵钱孙将两位仙人的酒给满上了,两位仙人举杯同庆。喝完了之后,赵钱孙又来添酒。陈赓说:“你的也添上,我们两个多日未见,倍感亲切,所以将你忽略了,切莫怪罪,你我虽然仙凡有别,但是究竟平等,今日灶王请食之事,万莫对外人提起,否则被人耻笑,损了颜面,不好再在灶房立足”。赵钱孙说:“好好好!决不乱说”。说完三人举杯同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钱孙问:“今日仙人曾说于先皇有旧,却是为何?”。
陈赓说:“此为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隋帝杨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