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岁了还能和女儿躺在床上谈心真是件幸福的事。舞,你知道吗?妈这辈子做过最无悔的一件事就是当你的母亲。”她抚着沈寻舞的头髮温柔的说。
“妈,遇见你和爸才是我这一生幸运的际遇。在美国二十年的时光是我人生中最幸福快乐的日子,你们给我的爱跟无私的付出,即使我用尽此生一切也无法报答你们的恩情。”
“傻ㄚ头,因为我们是你的父母啊!有看过父母跟孩子要求报答的吗?”
“妈……”沈寻舞唤了母亲一声后却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
卢千桦到台湾的这些日子隐约察觉到女儿和在美国时的不同,儘管面对他们夫妻时脸上依旧是甜美笑容和贴心话语,却也多了种说不出来的陌生。
是因为回到伤心地勾起过往回忆并产生了防御心吗?
“你和爸为什么从来不问我八岁那年发生的事情?”
“因为不重要也不需要知道。你八岁前的一切都在成为沈寻舞的那一天化成过往云烟。妈只知道第一眼看到你时,你面无表情凝望着天花板,既不哭也不喊痛,那空洞的眼神当下就揪住妈的心了。在知道你无依无靠后,我们就决定要当你的父母照顾你一辈子。”
“妈!你为什么这么善良呢?如果有一天我辜负了你和爸的恩情怎么办?”沈寻舞抱住母亲,泪水已经盈满双眼。
“不论你做任何决定我们都无条件支持你,并且成为你最强而有力的后盾,前提是不能伤害自己。舞,你知道如果你受伤的话妈和你爸会有多心痛难受吧?”
卢芊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沈寻舞强调这一点,只是台湾这地方就是让她有些不安,深怕女儿陷入过往伤痕无法回神。
“嗯,我知道。”
“快睡吧!后天要开幕,明天可有得忙了。”
“嗯,妈晚安!”
“晚安。”卢芊桦轻拍女儿背部哄她入睡。
在听到沈寻舞均匀的呼吸声时,她的思绪回到二十一年前,他们夫妻在医院和丈夫的舅舅于院长办公室里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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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和寻飞同病房的那个小女孩是谁?怎么从没看过她的亲人出现照料她?”
在儿子和隔壁床女童同病房一週后,沈笠璿夫妻坐在院长室里和舅舅聊天。
“我们也头很痛啊!不论怎么问她都不开口,连名字都不肯说,警察也拿她没辙。”
“她为什么入院?”卢芊桦凭着女人天生的母,实在难以对那个始终一个人孤独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视若无睹。
“被水果刀刺进口倒在医院角落,当时大家都吓坏以为她死了。不知该说这小女孩命大还是求生意志强烈,那么深又接近心脏的刀伤竟还能从鬼门关里挣脱醒来。”
“是谁这么残忍对这样小的孩子行兇呢?抓到人了吗?”沈笠璿难掩怒气略带激动的问。
“没有,但应该是亲人。”
“亲人!?”两夫妻异口同声的惊叫出来。
“嗯,我在医院几十年,接触过不少被临时起意伤害的病人。一般歹徒行兇完都是直接把人丢在原处就跑掉,可是这女孩却是被丢在医院最偏僻y暗的角落。表示对方只是想让她慢慢死去后由医院处理尸体避免麻烦跟掩人耳目。加上警察迟迟等不到有小女孩失蹤的报案,也不见她有任何亲人出现这不是很诡异吗?”
“真有这种qín_shòu怎么可以放过?从小女孩口中真的问不出所以然来吗?”
“哄、骗、软、硬都不吃,不开口就是不开口,完全使不上力。”
“会不会是受到太大惊吓导致失语症?”
“不是失语症,是她自己把耳朵、嘴巴和心门都关上了。”院长重重的叹了口气。
“看来不过七八岁的小孩,怎么可能安静成这模样?”
“她的下体有严重撕裂伤chù_nǚ膜也破裂,应该是被人侵完后刺杀的。可怜的小女孩,她看得见的伤在口,过一阵子就会痊癒只留疤痕,看不见的伤埋在心底,只怕这辈子都难以抹去。如果行兇的是亲人那心灵重建之路恐怕是遥遥无期了。”
卢芊桦闻言心痛的转身将脸埋在丈夫肩上啜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