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中国史书中常盛不衰的教派。
道之一字玄之又玄,却引得无数文人为之写诗作文;无数医师为之采药炼丹;无数上至帝王下至庶民的人为之疯狂。这不光是道家文化独特的吸引力,更重要的是道家令人渴望的——长生之境。
仙鹤观,建于宋绍兴三十一年,在群山之间云雾缭绕,树木清脆茂盛,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仙境。元代杨维桢诗云“十二湘帘百尺梯,飞飞丹凤与云齐。”
观内,上百名道门弟子轻闭双眼,排列成整齐的方阵盘膝坐在一座巨大的圆形石台上。一袭白袍,长眉白须的天真道长从他们中间穿行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长神色淡然,一边为弟子们讲解着《道德经》,一边不时摸摸自己的胡须;时而站定看着弟子们都认真的聆听着自己的讲解,不禁满意的点点头。
忽然,道长猛的停下了脚步,两根长眉隐隐皱起,目光有些严厉的看向一名弟子,这名弟子也闭着双眼,模样俊逸不凡,一头黑色长发梳成道士发髻模样,眉目清秀,面色红润,人畜无害的样子很容易让人生出亲切感,而此时这名弟子看似和其他弟子一样闭着双眼,可鼻头冒出的鼻涕泡却出卖了他,他——睡着了,道长缓步走到他面前停下,奇异的是周围的弟子都没有发觉,而这名弟子却眼皮跳了跳,伸着懒腰渐渐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皱着眉头的天真道长,可爱地吐了吐舌头。
“道心,你怎么又睡着了?”道长神色淡淡又捎带一丝严厉地问道。“呃…,昨晚修炼太久了。”少年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青涩的声音传出。
“哼,道法修心养神,怎么会感到疲惫?肯定是跑去玩了。你讲经时睡觉,还撒谎骗人,罚你底层,如果打扫不完,就不许吃饭。”
“臭老头,就爱!”这句话道心当然不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天真道长没有其他人,他才敢抱着比他还高的扫帚发发牢骚。扫着扫着,少年额头上已有了汗水,心念一动,又环顾了一下确定旁边无人,少年将手中的扫帚放在地上,盘膝闭目,此时的他才有了刚才其他弟子们的认真神色,只见天地间仿佛有一缕缕淡淡的元气环绕他周身,猛然间睁开双眼,原本平躺在地上的扫帚骤然立起,开始自己神奇地扫动着地板,然而道心此时并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反而额头上的汗珠更加细密,甚至开始下滴,不过道心并不感到疲惫,反而内心十分兴奋。
这也难怪,以气御物是道家较为高深的道法,一般的道法都只是强身健体、修身养性,而像这种调动天地元力的道法,就只有道门中的掌门、长老、以及一些年龄较大且天赋优秀的弟子能够做到。而道心今年刚满十一岁,能够使用出这种程度的道术,已经不能用天资聪慧来形容他了。在他这个年纪的弟子,大都和其他普通孩子没什么两样,就是身体素质要好一些而已。
正在道心痛并快乐地“扫地”之时,突然一阵清风拂过,一只苍老的大手轻轻握住了扫帚把,他这一握看似轻柔,可道心却费劲了吃奶的力气也无法将扫帚移动半分,尝试无果,道心却面色不变,撅起嘴低声道:“臭老头,又是你。”
此人可不就是刚才在石台上讲经的天真道长吗,相比于云渊满脸汗水却一脸平静的面颊,道长的脸上有着一丝惊讶之色。渐渐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吃惊,道长轻叹一口气,“哎,想不到你的修为已到了这种层次,看来晚上是没去玩啊,是我错怪你了。”没错,道心并不是一个贪玩的孩子,相反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修道,在别的弟子眼里异常生涩难懂又无聊的道法在道心眼里却无比有趣,那么昨晚一定是在修道。无论天赋,任何成绩都是努力的成果。道心并没有领情,转头不看道长,嘴里念叨着:“臭老头,就管我管的最严。”
道长闻言不怒,反而淡笑起来,叫出了道心另一个称呼:“云渊,你是不是很喜欢道法?”道心虽然不情愿理他,但还是点了点头。别看道心表面上一口一个臭老头地叫着天真道长,内心却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人,也是唯一的亲人……
道长略作思考,似是有了什么决定,但又摇了摇头。云渊见了忙问:“臭老头,你是不是想教我更厉害的道术?为什么摇头?你难道觉得我学不会吗?”说完又撅起了嘴。道长有些无奈了,这小屁孩怎么这么聪明。。。“不是不想教你,强大的道法需要强大的心来驾驭,你的天赋足够了,但内心还太不成熟,所以我现在还不能教你。”云渊就苦着脸,又撅起了小嘴。道长苦口婆心地继续劝说着,一下失去了石台上讲经时的威严,“你这孩子,天赋百年难遇,若是能做个正直、善良、坚毅、谦逊的人,我便能放心将这道观交予你,你父母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云渊忍不住又问道:“道长,我父母在哪?”
道长看着已满十一的他,终于决定将这段故事告诉道心,“十一年前的雪天,我夜观天象,预感有大事发生,忽然山下平地惊雷,我过去查看,发现了一男一女躺在雪地中,他们身上没有任何血迹,但脉象却逐渐减弱,男子相貌威严,左手虚弱的抬起手抓着我的衣袖,右手指了指女子的怀中,女子相貌柔美,气息已经接近消失,我那时才发现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婴儿,身纹太极八卦图,那婴儿就是你,我才确定,这对男女应该就是你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