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伯男发现了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已经攀到了手中这根藤条的尽头,但其他藤条中最近的都在头顶四五丈远的地方,即使他的手臂再长出一倍,也够不着。这下,等于失去了向上的路。
但在石缝中找到一株虎斑齿舌让他信心大增,伯男沉住气,仔细看了看身边的环境,头上一丈远的地方,有一块凸出岩壁的石头。
伯男心中生出一计,但这办法他也觉得凶险,比刚才飞身跳过深渊和在悬崖边搭救木元要凶险多了。但他依然坚信他今天的运气不错。他艰难的用右手从左臂上解下银鞭。用左手拽着藤条,右手将鞭子对准凸出的石头向上一甩,没击中。他的计划的第一步是用银鞭卷住那块凸起的石头。
伯男的后背又开始疼了,伯男现在觉得,刚才跳过来时摔得那一下可能着实不轻。
但他没有放弃,忍着背痛,又甩了一次,眼看鞭梢就要碰到石头了,可还是差之毫厘。
伯男定了定神,心想这鞭子在自己手中用得也算纯熟了,虽说目标在头上挺远的地方,背上有伤,但也不至于两击不中。伯男发现,手中这根藤条虽然结实,但每次他一用力的时候,还是会轻微摇荡,连自己的身体都稳不住,挥出的鞭子没有准头还不是在情理之中?
伯男用左手握住藤条,双脚结结实实地踩住岩壁,试了试,身子稳住了,然后,他又抬头向上,挥出了鞭子。果然,这一次准头好多了,鞭梢不仅击中了那块石头,还在上面绕了两圈。
伯男使劲向下扯了扯鞭子,发现还算结实,应该撑得住他全身的重量,这才慢慢将左手的藤条松开,双手抓住鞭子,向上攀去。一臂、两臂,伯男攀得越来越高,但这鞭子不比藤条,表面光滑地多,向上爬的每一步,伯男都要付出更大的努力。
很快,伯男已经浑身是汗,在这云雾缭绕的高处,被微风一吹,伯男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背上的伤越发疼痛难忍。但伯男知道自己此时彻底没了退路,脚下就是已经看不到底的深渊,只能要紧牙关,艰难向上。
终于伯男接近了这块凸出的石头,石头从岩壁上向外凸出了有一臂长。伯男用双臂抱住这块石头,用力翻上去,坐在了石头上。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伯男仰头看去,上面三丈多远的地方,才有一根藤条。这回可怎么上去呢?
忽然间,一阵迅疾的风声自下而上袭来,伯男向下一瞥,不好,有什么东西向他冲来,伯男用双腿加紧石头,身子向后紧贴在岩壁上。嗖的一声,伯男觉得有什么东西几乎贴着他的身体飞了过去。
伯男循声向上一望,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只大鸟。两只翅膀实在太过宽大,伸展开足有四五丈,在这高山崖壁间飞翔,竟然显得紧紧巴巴,好像随时都会撞到山上一样。这大鸟来得快,去的也快,转眼就消失在了云雾之中。
伯男没有时间感叹这奇异之地的奇异生灵,他又仔细看了看附近的地形,
附近再也没有凸出的石块,岩壁上就像是被刀削过一样平整光滑。也没有可以探寻的岩缝。伯男原本的计划是,来到这石块上,再继续找新的落脚点,继续向上。可这里完全没有地方可以借力。伯男坐在石头上,双脚悬空在深渊之上,一筹莫展。
忽然间,伯男又感觉到一阵疾风袭来,但这次方向正好相反。伯男抬头,发现一团灰黑色自头顶砸下来。伯男一惊,又一次紧紧贴在岩壁上。
啊,又是那只大鸟,翅膀的边缘险些又掠到伯男的身子,如果伯男刚才反应慢上一点,恐怕就被它碰到,摔到深渊之中了。
伯男这次不再感叹造物的神奇,反而有些恼怒,这怪鸟,长得这么大,不说击破长空,在这崖壁间上上下下得干什么,险些着了它的道!
正想着,伯男感觉四周忽然亮了起来,原来是周围的云雾渐渐消散,阳光渐渐照到了他的脑袋上,借着阳光,伯男看到,那只大鸟俯冲到深渊里,似乎抓起了什么东西,再次向上冲来。
伯男这次有了准备,像一只壁虎一样,在崖壁上贴得紧紧地,又一股疾风吹过伯男的脸颊,伯男感觉自己的衣服都要被这风扯走了。
伯男眼睁睁看着这大鸟上上下下了七八次,渐渐摸清了它的规律。这大鸟先是俯冲到深渊里去,等伯男十次呼吸之后,大鸟就会飞上来,再次经过伯男的身边,冲上看不见的山顶高处。
伯男很少羡慕什么东西,即使是自己神力修炼得异常缓慢时也是如此。但此时此刻,被困在这崖壁边上下不能,他开始有点羡慕这大鸟的自由了。要是能像这大鸟一样自由上下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了一个堪称疯狂的新想法。他用鞭梢绾了一个圈套,比量了一下,差不多能容下这大鸟的脑袋,然后他扶着岩壁,在这凸出的石块上慢慢站直了身子。
他数着自己的呼吸,八、九、十!十次呼吸了,可那大鸟还是没有上来,怎么回事?
伯男朝脚下望去,呼地一声,那大鸟忽然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眼看就要从伯男身边飞过,伯男被大鸟扇起的风吹得摇晃,但他还是急忙稳住身体,朝大鸟脑袋上纵深一跃,同时将手里的圈套朝它的脑袋扔了出去。
这一刻,伯男的身体飞到了深渊之上,无凭无依,就像他如今的境遇,旧有的一切,父母的庇护,全都失却了,只能靠他自己;如果他手上的这圈套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