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去打倒神明,为什么要去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工作,米尔希对我这么好我竟然还整天怀疑她的动机,我啊,真的是……
我……真的很累了。
不知道自己的过去经历了些什么,只记得在踏上这土地时心中似乎是猛然间胜出的疼痛,有模糊的影子在眼前闪过,看不清她们的样子,只看得见是几个女孩子,其中一个握着双剑,另一个穿着规整的西服,在他们身边的那个大概是我,可是在我身边的那个人又是谁呢?那个看不见脸的温柔抱着我的女孩子,那个有着火焰一般温暖的感觉的女孩子,又是谁呢。
雨点儿是我最重要的人啊。不管雨点儿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的。
救助人类根本就花费不了多少能量,只是这位小妹妹的身体很虚弱要小心保护才行。
这是人类对神明的叛逆,在大毁灭之后人类丢失了唯一可以和神明对抗的名为军事的集体力量,但是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不要太多,三年,只要争取到三年,我就可以再次组建军事这一集体力量,瘟疫之神也好海神也好,我都会打倒的。我想要守护的,只是我作为军人的骄傲。
就算封闭了我的记忆也无法做到彻底控制我的思维啊,米尔希。伪神本就是作为神之战争的奖品存在,如果完全隔断我的记忆就会将自身的存在也一起抹除,就连智慧之神米尔希都无法做到绝对精确的篡改我的记忆,也许她也没有想到在地表世界我可以依稀的想起一些东西。如果我的记忆是受到世界本身的影响,即在一个世界就可以得到自己在这个世界时的记忆的话,只要我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足够长总有一天会得到在这世界的全部的记忆。
在瘟疫之神虎魇的领地到处乱跑是不明智的行为,我一开始就知道这一点可惜直到那些藤蔓抓住我把我吊起来悬挂在植物的宫殿正中央我才开始反思自己没脑子的行为,我和虎魇的关系似乎并不好,就这么在她的聚落里走动完全可以被视为对瘟疫之神的挑衅,不知道瘟疫之神会不会计较。
“亡者的庞大军队,仅次于金属之神的存在,为什么要在已经毁灭的地表世界呢。”
“就算在这样的环境下都可以提出这种问题,你真是可爱啊,妈-妈~”
“妈妈这称呼真是有点不习惯呢,小云。”
“啊,真是感动啊,我还以为会需要给妈妈一个更甜蜜的拥抱或者一个吻才能让妈妈想起那段时光呢。”
控制着我的藤蔓没有要放开的意思,黑暗中走出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孩子,尽管白色代表纯洁,穿在她身上却一点儿让人觉察不到女孩儿该有的纯净感。白色在她身上流露出来的只有死的气息,这是瘟疫之神对这世上所有存活者的诅咒。女孩看起来十五六岁,她的皮肤呈现出病态的白,在飞行器的光线照射下几近透明。
“说是要一个吻,真的是一个吻之后恐怕这虚伪的母女就再也做不下去了吧。”我微笑,轻轻甩动一下垂到胸前的长发,“这藤蔓……真是恶趣味呢。暂且不说这个,小云当初是怎么离开那金属宫殿的呢,贝里斯战败之后宫殿被米尔希的部队用□□炸得连残骸都没有剩下才对。”
“我根本就没有停留在那座宫殿啊。阿道夫巢穴是金属之神绝不能再退的首都却不是我的,所以我可以带着一批部队退到米尔希的部队所接触不到的地方,在那些金属鸟湮灭后我也快速通过天空之塔会到地表世界。战争已经过去了百年地表世界的核冬仍然没有结束,嘛,对于我来说这也挺好的,瘟疫之神的士兵是死者而非生者,这样空寂的世界对我来说反而更好。在地表世界已经几年了,没想到妈妈竟然会独自来到这世界,果然是有爱情的力量在催促妈妈呢。”
和平的对话,虎魇的反应可远不如对话那么和平,缠在我身上的黑色藤蔓不断收紧把我的双手吊着悬挂在虎魇面前,我的脚在距地面半米处晃悠着,许是嫌我的腿晃得不好看,又有些藤蔓缠上我的脚把我的双腿也束缚住,不祥的预感在我心中升起。
“呐,妈妈,你杀了郑雪灵呢。我好开心,妈妈杀了她的话,就再没有谁可以从我的世界里把妈妈夺走了。”
郑雪灵这个名字好熟悉,听到这三个字我的心底产生清晰的撕裂感,而后疼痛被不断放大,心脏仿佛被利器突然贯穿。
好疼。
为什么……明明没有受伤,明明是我的记忆中从来都不存在过的人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疼,为什么会有这么真实的疼痛。郑雪灵,郑雪灵,我亲手杀掉的人吗,为什么我会听到一个死在自己手上的人的名字而产生这样的极端情绪波动,这不应该,我……我……
“啊,果然是掉进记忆陷阱了。”
“记忆陷阱……”
我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虎魇挥手让藤蔓把我放下来,不料我此刻没办法做到独自站立,在我摔倒之前她还是抱住了我,一手轻轻覆上我的心脏处,可以感觉到稍有些阴凉的能量从她手上传输给我,让我心脏的疼痛逐渐平息下去。这是神明的生命共享,原来还有这样的用途吗。
“说起来这个词还是妈妈最先使用的呢。所谓记忆陷阱简单来说就是记忆被修改太多次而陷入巨大的迷茫之中,怀疑自己所见所听所感的一切是否真实,因为神明都具有修改记忆的能力而妈妈具有不完全的修改记忆的能力,但神明之间互相